男人按了按额角叫自己清醒几分,然后拿起床头柜的腕表看了一眼。
十一时二十八分。
也睡了快六个小时。
他轻声掀开被子,关上门洗漱一番,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
厨房里站着一个气质疏冷的青年。
他皮肤很白,穿着没有一点褶皱的衬衫西裤,袖口卷到手肘,些微的凌乱中透着美感,架着一副银边细框眼镜,流苏般的眼镜链垂落下来,冷清中多了分禁欲。
听到声音,青年冰雪般的脸庞绽开一个笑容,转头往后看,“你——”
他对上贺远章审视的目光,眸光寸寸凝固成霜,“你是谁?”
贺远章还没有说话,门口再次传来响动,江盛兴冲冲地提着袋子进来,一边换鞋一边头也没抬就说,“沈厌你可真能给我找事,你不知道这个多难买——”
他看到贺远章,整个人愣了一下,“贺董?”
贺远章微微颔首。
与江盛的惊讶,沈厌的戒备不同,男人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面上没有半点意外,即便穿着睡衣,额发随意地垂落下来,站在那儿也显露出几分端方雅致。
江盛这会满脑子都是齐然最喜欢的叔叔来了,他要在二岳父面前好好表现,打好关系,为以后入赘齐家奠定基础,因而也就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衣着不对。
青年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很殷勤地大步走了过去,“贺董您是来看齐然的吗?他有点不舒服,还在睡觉,我给您倒杯水,您先坐会。”
沈厌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还在状态外的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