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能瞧见的晚霞如今一点也无,夜色深深,望不见月,只隐隐隔着云层透出一点昏暗的光。
齐然背靠在栏杆上,平静地望着他。
江烙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也准备了很久,但是在这一瞬间,他在齐然的视线里不知怎么就哑口无言。
齐然等了半分钟,轻轻敲了下手背,有点不耐烦。
而看起来不驯的青年对他的情绪感知很敏锐,下意识就张开了口,“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如果不通过这个方式,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靠近你。”
江烙说完就有些懊悔,他本来没打算先说这个的,齐然先前就恼了他,这会又发现他的身份有问题,只怕会更生气。
但齐然不大在意,他已经认出了江烙的长辈,只平淡地说,“弗雷斯家的少爷,在自己的地盘编造个身份很简单。”
“这不是编的!”江烙慌了,急忙跟他解释,“我的父亲姓江,江烙也是我的名字,只是在国外的时候别人不知道,只有家里人这样喊我。”
齐然轻飘飘地点了下头,“还有事吗?”
过分的冷淡。
不该是这样的。
江烙心里不安,下颚绷得很紧,那张脸明明看起来又凶又野,但那双下垂眼望着齐然的样子却像一只在大雨里主人被扔掉的狗狗,“我以后不会闹,也不会惹事了,我会好好听话,乖乖的……”
他还以为齐然是因为他那天打架在生气,事后他也想过了,那个男人根本不足为惧,只要他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殊不知原因只是——
“但我烦了。”齐然漫不经心地说,“你既然选了这个方式,应该就提前调查过,知道你的前辈们。”
江烙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