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医生不接话了。
程琉挑挑眉,不过这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医生十分棘手,审起来对答得滴水不漏;心性也十分沉稳,即使拿审讯别人来暗示威胁他,也依旧不动如山。
但程琉的目的也不在于让他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他让守卫拿来一小瓶果酒和两个杯子,给双方都满上了,果酒香弥散开来,充斥了整个审讯室。
程琉扬起一个微笑:“这是我特意准备的果酒,每个无辜的人走出这个地方之前,我都会请他们喝酒,给他们道歉。”
“我顶着性命风险来办这个案,查不出来的话……”程琉闭了闭眼睛,满肚子诉不出的苦衷。
斯考特医生松动了表情,客气道:“督察员公事公办而已。您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这样啊,那真可惜,”程琉眼中浮现一抹憾色,但他没多做纠缠,起身抚了抚衣服,“一会儿我派人送您回去,若是您之后想起什么,欢迎再来告诉我。”
斯考特向他道谢。
回去之后,程琉桌上的那只灰鼠已经不再动弹了,它倒在盘子旁,约摸是睡着了。
程琉让守卫把笼子拿了下去,一个人坐在桌前打开了绿皮手札,那里面夹了份小镇人名单,还记了许多页分析笔记。
他找到斯考特医生的名字,拿红色墨水的钢笔划掉了。
“情人的酒也不愿意喝,真是敏锐啊。”他自语。
“明天是谁呢。”他把一只单筒望远镜拿在手里把玩,红色的宝石在瓷白的手指上映下一层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