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途中也有很多岔路口,但不知为什么,火燃灯就是觉得应该往这个方向跑,所以便追了过来。

果然,悬崖边,立着个衣袍多彩纷飞的人影。

在他背后,一轮绯红的朝日露出圆弧,整片天际都烧成了红霞。

火燃灯问道:“是你告密的?”那人没回答。

火燃灯心里便确认了,于是更紧锣密鼓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哥哥。一切都已经那么乱了,你还跟我哥说。

他能怎么办?我怎么求他?世间人又该怎么说我赤焰宗?说我们愚蠢,还是眼瞎?竟然让一个假太子做了二十年的质子!”

“皇城里都那么乱了,我知道太子殿下是假的。但殿下还是放我出来了,她是相信我不会乱讲话。

可你现在告诉了我哥,回来我怎么解释?

我被误会不要紧,大不了永远待在赤焰宗做个缩头乌龟罢了。

但我哥不能,他背负赤焰宗威名,被人骗了肯定不能咬碎牙咽到肚子里,不然我赤焰宗就到了任人欺负的地步!”

“我没办法求我哥放过神凰,这是我身为赤焰宗人的责任。可我又不敢想她如果被人发现是假太子,到时候会遭来多大的压力。

我好难受她会受委屈,会受伤害,我好难受……大家可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哪怕付出一些代价?哪怕让我死……”

火燃灯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恸哭起来,抱着双臂缩成了一团,蹲在地上。

自从奇川被杀后,长久以来积攒的悲痛情绪,似乎在这一瞬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