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就说明命就没了!

朝风见她一直这样跑很耽误时间,现在皇上不在了,所有的担子就压在了柳卿一人身上,魏相又在养病,神凰周围相邻的大小门派又开始搞小动作,事务繁忙到爆炸,朝风就提议说把大军移到城北去。

但柳卿可不想做那样的昏君,为了满足自己,让三十万大军起营拔寨,现在季节本来就比较冷,城北远没有城南阳光好,地势也不平坦,自己没事跑一跑就当锻炼身体了,要不然一整天坐着处理事务对身体也不好。

城北的战斗还在继续,这也是柳卿目前最希望看到的情况。她当然希望离珂战胜凤鸢,但是实际情况又不是没见,两人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抹平的,所以如果战斗停息,柳卿第一会想到的是离珂败了。

所以这里的战斗痕迹,是证明离珂还活着的证据。

可是每次来到这边,会发现地面无端多了一个大坑,又或者哪边的城墙被震得粉碎,连砖石都成了齑粉,周围的草皮都被掀飞了,惨烈的痕迹,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柳卿的心上。

她会心疼离珂在幻境里进行怎样激烈的打斗,她会猜想离珂被划了一刀的身体究竟还能撑多久,她都不敢想现在的他,是怎样的,会不会掉了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又或者像凤鸢那样瞎了一只眼这里面的任何一点伤痕都让柳卿接受不了,可是当她思考过后,又突然觉得,这似乎是离珂能活下来的最好的结果。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她心里闷痛,感受这离珂创造出来的这片幻境,她就会痛苦到窒息,非得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住。

渐渐地她害怕来这个地方。

反正她还有别的繁琐的事务,只有将注意力放在别处,她的心才不会痛。

当她被朝风扶着,攀过废墟一样的城墙,看到里面平坦广阔的流沙,就会满面哀愁。跟随她后面的大臣也是连连哀叹。

柳卿问旁边的朝风:“怎么样?有办法能除掉这些沙子吗?”

朝风无奈地摇头,“还是不行,威力不减,用活物丢进去,立刻就被融了,连血都看不到。我看也就国师能”当他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时,立马捂住嘴,一膝跪地,“殿下,你罚我吧,我说错话了。”

确实,以前遇到怪异的事情,不论多么离奇诡吊,朝风都会问国师傅兮。他也问过魏相,但对方只知道历史撰文,对仙侠鬼怪之事不甚了解,所以问了也白问。尤其是朝风常年在外带兵,遇到的稀奇古怪事又多,所以回到皇城就爱找国师玩,能问上三天三宿都问不完,仿佛从他嘴里能流出滔滔不绝的海水。有时候傅兮都被他问的连早朝都不上了,就躲着他。

现在是彻底连面都见不到了,朝风想国师也算彻底落得了安静。

柳卿知道他嘴快的情况,摆摆手道:“你起来吧,我没要责怪你。”

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进入凤鸢的幻境,命门设在了朝风身上,最后也是凤鸢主动撤去了幻境,柳卿大约知道凤鸢不想让朝风死的原因。

也许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那个为了弟弟不顾一切英勇担当的身影!

终究一切都是过去,还得展望未来,虽然对未来踌躇满志,但偌大的一个国家的摊子,再苦再难也得撑下去。

首先摆在眼前的就是皇城是重建,还是另外选一处地址再建一个新的。另外还需要担心凤鸢会不会卷土重来的问题,等他来了,到时候建了也是白建。

可柳卿想就算是把皇城建到天涯海角,只要凤鸢突破出来,那迟早也能被他找到,但也不能不建。

总不能因为一个随时会出现的灾难,生活就不继续了!

流沙覆盖在皇城里,只能选址别处。但选来选去,都没有满意的地方。当初之所以将皇城建在此处,肯定是因为此地地势最好,最利于建城,现在想再选一块地方,总是差点味道。

柳卿本来打算将就将就,选个平坦地,建个城就完了,可是朝堂内工部大臣还有一些皇室亲族可吵翻了天,选一块地就说是凶煞之地,又说对国统不利。柳卿就想不通了,哪来那么多的凶地。等以后建了城市,有你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住就不错了,连死过人的凶宅都有人住,还在乎这个?

就是这帮身娇体贵的老封建毛病多。

可是还不能跟他们理论,否则就是喋喋不休的伦理纲常,风水闻记,还请来各种装神弄鬼的风水大师,她本来就烦,听这些简直听得头大。索性就撇下那些争论的面红耳赤的大臣,自己偷偷跑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失败了是怎么样的情况?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