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大夫急急忙忙过来,发现他们两个都是冻伤,赶紧把他们挪到温热炕上,脱掉外面的衣服,擦干汗,盖上几层被子。
林叔帮穆月始清理腿伤的伤口,一切清理完毕,事情还没完,他们有可能会染上伤寒,让苏大娘好生看管着他们。
身体回温,苏青寒慢慢醒过来,看见苏大娘坐在床边,拿着一条布巾给他擦脸,苏大娘看见他醒来,赶紧喊人,“林叔快来,寒哥儿醒了!”
苏青寒嘴唇张合几下,想告诉他们那头野猪的事情,这是月儿千辛万苦打到的猎物,足够他们全村人度过这个冬天。他拼命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急得他手指比划。
“寒哥儿,你想说什么?林叔,寒哥儿怎么说不了话!”苏大娘急得手足无措。
林叔上前看了看,确认他的喉咙没有受到损伤,应该只是短暂失声,“无碍,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但是现在苏青寒想说话,苏大娘给他拿来木炭,苏青寒在地上写了山里有穆月始打的野猪,让苏大娘带人去抗,杀了给大家分肉。
苏大娘看得直落泪,责怪他:“傻孩子,你怎么那么傻,没有东西吃我们可以少吃一些,现今山上的情况那么凶险,月始这孩子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苏青寒笑笑,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儿睡着了。苏大娘不敢耽搁,等到天再黑一些估计就难了,喊了七八个汉子点上油灯带上家伙深一脚浅一脚进山了。
林叔在苏大娘家住下来,方便照顾二人,抬野猪的人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这头野猪足有二百斤重,累得他们都直不起腰。
村长扶着墙喘气,“月始这孩子武功真是了得,这头野猪这么大,且脾性暴躁,几十年的老猎人都没有把握抓住,月始居然能猎杀它,前途无量啊!”
这头野猪足够大,每家每户分得十几斤肉没问题,村长亲自动手杀了它,给村里人分。
穆月始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醒,他醒过来时仍分不清自己在哪里,看到躺在身边的哥哥,急忙扑上去想把他叫醒,苏大娘正巧进来,“哎,不要闹他,倒是你快些过来吃点东西,你已经两天没有醒过来了。”
穆月始刚醒,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揉揉额头清醒过来,“大娘,我们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寒哥醒过一次又睡过去,不是大娘说你,下次不要再干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们总有办法,丢了命不值得。”
“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要寒哥守寡啊。”苏大娘不赞同看着他。
穆月始默然,他不怕死,但他之前好像迷迷糊糊听到哥哥说如果他死了他也跟着去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虽然不想让他死,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林叔替穆月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现在只要腿上恢复好就行了。腿上伤口深可见骨,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林叔给他修了一个拐杖拄着。、
过了一天,苏青寒还没有醒过来的痕迹,穆月始哪里都不去,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半夜时分,苏青寒突然发起高烧,体温高得吓人,满脸通红,甚至还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穆月始听不懂的话,什么该死的甲方,我才是你爸爸之类。
听得穆月始一头雾水,甲方是什么?爸爸是什么?他是谁爸爸?
林叔半夜熬了草药,穆月始一口一口渡到他口中,但是没有用,苏青寒仍旧烧得厉害。
林叔无奈:“不行了,我治不了,这里草药不够,必须得去镇上找百草堂。”
穆月始当即听了不再犹豫,包上几床棉被背着苏青寒就要出去,苏大娘儿子拦住他,“你腿脚还没好,我去向村长借一辆牛车来,林叔,你跟着来吧。”
穆月始这才坐下来等牛车,左右比他走得快。穆月始视线一直锁在苏青寒身上,看着他烧得胡言乱语,一边喊爸爸又喊妈妈。
穆月始拳头捏紧,他无法忍受看着哥哥身处险境却只能像现在一样枯坐,他一定要变强,不能再让哥哥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很快,村长带着牛车来了,苏大娘儿子驾车,穆月始抱着苏青寒,林叔跟着,幸好今天没有下雪,路上积雪也不厚,牛车慢吞吞行走在山路。
穆月始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他却只能坐在这里,到了镇上已经是后半夜了,苏青寒胡说倒是不说了,只是一动不动,呼吸微弱。
穆月始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掐破了手心,手心满是淋漓鲜血,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苏大娘儿子媳妇手忙脚乱把他们拖进来,儿媳妇细心看到了穆月始腿上的伤口,幸好现在是冬天,流出的血被冻住,否则穆月始没死于寒冷,也会死于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