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吃了两副药倒是好了一些,虽还是没什么气色,倒是有了些精神,正捧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柳眉微微蹙着,显见是有心事。
见胤祚进来,黛玉愣了愣,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飞快蒙上一层水雾,偏过头不肯看他,只道:“你来做什么?莫以为知道了我的……就能拿我取笑了!”
“取笑你什么?”胤祚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哦,昨天的事你有印象。”
他说得肯定,黛玉白皙的脸颊不由飞上一层红霞。
今早醒来忆起昨日之事,黛玉便一直羞窘难当,如今见到胤祚心里更是酸涩不已,眼泪不由扑簌簌落下:“你来招我做什么,叫我自生自灭罢了!”
“什么死啊灭的,你说话也该当心些!”胤祚叹口气,拿了帕子给黛玉,又给她倒了杯水润嗓子,这才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床边坐下,“我昨儿想了一晚上,今儿咱俩就好好说一说。”
黛玉不想与胤祚说什么,只想他离得远远的,不要看到自己的狼狈。
她垂眸喃喃:“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如此罢了。”
“其他的不提也罢,但婚事总要说清楚的。”胤祚淡淡地扔下一个炸雷,不说黛玉,屋里伺候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胤祚。
“你、你的意思……”黛玉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一时又是惊讶又是紧张、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心情十分复杂。
胤祚认真道:“我们现在还小,说这个早了些。但我与你保证,若过上几年你心意不变,我便请汗阿玛为我们赐婚,不叫你做什么侧室或者格格,而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
黛玉愣愣看着胤祚,神色间隐隐动容,然而她最终只是撇开脸道:“你不必可怜我。”
“并非可怜,我认真考虑了的,”胤祚和她分析,“你最是明白我的,我向来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娶妻也只想寻一位心灵契合之人罢了,但我向来特立独行,又上哪去找这样的闺秀?想来想去,唯有你与我青梅竹马、臭味相投,竟是再合适不过,错过了怕是再难找到第二个了!再则——”
胤祚笑道:“前些日子你不理会我,我便总是发愁,想着日后修了医书,插图该怎么办呢?如今可算有了着落了!”
这话不算动听,却处处都是胤祚式的安抚,黛玉知他乃真心,嘴角便不由微微勾起。
只是她还要嘴硬:“只盼你日后莫嫌我耽误了你的好姻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