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一过,台上刀光闪过,李四儿的头咕噜噜滚了下来,大大的眼睛还看着隆科多方向。围观百姓拍手称快,隆科多目眦欲裂,官差却不会给他收尸的机会,堵了嘴就把人带走了,隆科多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官差用白布裹了李四儿的尸身丢到板车上,不知要怎么处理。
左不过丢到义庄或者拉去乱葬岗吧,反正她没有父母,佟家也绝对不会出这个头的。当初她怎么对那个红带子女,如今落得了更悲惨的下场,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次日京城日报又刊登了这个消息,没能赶去围观的百姓看了详细描述,想象着隆科多和李四儿的惨状,这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后来胤祚听说隆科多在路上大病了一场,好了后身子差了许多,即便到了黑龙江也不知能撑几年。消息传回京城,贾元春大笑几声便气绝身亡。
胤祚叹了声气,还是把消息告诉了黛玉。贾元春虽有诸多不好,也只是过于自私功利罢了,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后对隆科多这一击也算帮了胤祚。
是的,胤祚已经知道检举隆科多乃贾元春所为,因为事发后佟国维便将贾元春禁足,本来还想处置贾元春,只是很快他自己便被康熙撸了职务下令禁足反思,倒顾不上贾元春了。
贾母刚得知黛玉指婚给胤祚的消息,还没高兴多久就得知元春的死讯,登时撑不住昏了过去,醒来后强撑着叫人去佟家看元春,佟家如今全凭佟国纲作主,他如今被朝野上下盯着也不敢拿乔,倒是好好叫贾府的人进去了,又正经给贾元春办了葬礼,倒不至于叫她死后凄凉。
康熙三十一年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今年的家宴上大家伙儿除了吃吃喝喝说些祝词儿之外,就是三三两两议论隆科多的事,谁叫佟家位高权重,此事又实在耸人听闻呢。
众人都在八卦各种小道消息,胤祚也被问起替赫舍里氏看诊之事,胤祚说:“前儿倒是叫人去问过了,只是赫舍里家不乐意,说赫舍里氏是女子,不宜叫外男看诊。”
三阿哥便点点头:“这也是应有之意,这赫舍里家倒是懂规矩。”
胤祚便不由轻哼了一声。
三阿哥斜眼看他:“我又说错什么招惹你了?”
“倒不是你,我只是气这世道!大夫眼里只有病人,哪有什么男女之分?死守着男女界限,倒是置亲人性命于不顾,这算什么狗屁的有规矩?”
三阿哥:“……”还说不是在骂我?
他连忙拦住胤祚:“这话可别说了!叫人听见了弹劾你可怎么好?”
胤祚冷哼:“我会害怕弹劾吗?”
“你不害怕我害怕成了吧,你只要不对着我说,我才懒得管你!”三阿哥说着也不由叹气,压低声音道,“咱们满人对女子倒没这么多拘束,从前女子骑马打猎、参与政事的比比皆是,就连领兵打仗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如今汉化越来越厉害,也学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听说有些人家还给姑娘裹小脚!嘿,你别说,那小脚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的,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