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胤祚得意道:“不是我吹,这年头外科医术比我好的真没有,就连教我西医的先生如今都比不上我,若是赫舍里氏伤在肚肠,请个高明些的疡医说不定也能治好,但手筋脚筋太过精细,除了我没人能治!更别说赫舍里家为了男女大妨,请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别说他们没有技术,即便有只怕也做不了了。”
他说:“这些日子赫舍里氏那边的情况我也注意着呢,他们不是从太医院请了好几位太医吗,我打听过那边的情况,知道他们把太医院和民间能请大夫的都试过了,一直没有办法,若是还想治,只怕就该来找我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找我,我以为他们家也是那种注重‘理教’的人家。”
太子说:“孤听说赫舍里音图夫妇打算再从南边请大夫试试,是赫舍里氏坚持要请你看诊的。”
胤祚恍然,如此便说的通了:“这赫舍里氏倒是难得,也算有决断了,只不知从前怎么沦落成那般?”
“经了这么一遭,性子自然会变的。”太子说。
胤祚点点头:“那对她来说倒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胤祚和太子一起出宫,又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到了赫舍里家。与索额图气派的府邸相比,这个赫舍里家就逊色了些,不过好歹是能和佟国维做亲家的人家,也算是高门大户。
图音夫妇带人在门口跪迎,见了胤祚还有些不好意思:“劳烦贝勒爷了,奴才从前迂腐,实在惭愧。”
胤祚这会儿就不是在太子面前得意臭屁的样子了,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为人父母,顾虑女儿名声也是应有之义。只是大夫眼里只有病患,不分男女,无需太过顾忌了。”
图音连连称是,殷勤地迎太子和胤祚进去。
一行人到了赫舍里氏居住的院子,这院子清幽雅致,宽敞精致,可见赫舍里氏在家也是极受宠的。当初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到了婆家却被折磨至此,而做父母的却一直都不知道,直教女儿受了那么多年的罪,以至于差点被做成人彘,难怪图音夫妇瞧着异常憔悴,只怕这些日子没少受煎熬。
到了赫舍里氏门口太子就不进去了,图音让长子陪着太子,他们夫妇二人则陪着胤祚进去。
赫舍里氏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吧,可是瞧着苍老地不成样子,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躺在床上就像一具骷髅。
图音夫人抹着眼泪道:“……说是不给吃饭,时常三两天才给一碗泔水,只吊着命罢了。”
胤祚又在心里把隆科多和李四儿骂了一遍,安慰道:“好歹如今苦尽甘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令千金以后定然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