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点头,若真能如大阿哥所说有五六百两银子…不用五六百两,便是二三百两,也就不必担心他们日子难过了。但这得入伍有一定年头才成,可那伤兵里却有不少还很年轻,只怕当兵的年头不长,积蓄也没那么多。”
大阿哥说:“那也不必担心,除了军饷,每逢皇家添丁、皇子公主嫁娶、皇上太后寿辰这样的大喜事,他们也总能得些赏赐,这两年喜事多,只这个加起来也不少了。再说他们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头退伍时也会根据伤情给银子或者分田地,总不会叫功臣活不下去。若是实在不想离开军中也行,咱们后勤也需要不少人手,留下来干活也行,他们对军中这一套熟悉,咱们也能省不少功夫,算是两赢。”
胤祚想了想,还真是妥妥帖帖,处处保障伤兵的利益。
也是,当权者也不是傻的,真要只叫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怕是底下人就没积极性了,康熙用起来也不放心呐。
如此胤祚就放心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管得太多了。”
大阿哥哈哈一笑:“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是大夫,以仁心待人是应该的。我听说你以前曾问过叶桂一句话:既要治病,穷病要不要治?既要救死,饿病要不要救?如今你救的不就是穷病、饿病吗?本就是分内之事,哪里称得上管得多?”
胤祚嘿嘿一笑,总觉得大阿哥是个糙汉子,没想到说话也这么动听呢。
可惜就是说得太少了,没听过瘾。
胤祚这么一说,大阿哥直接翻了个白眼,感动煽情的氛围登时没了。
胤祚这才放下伤兵的事,转而打听起战场上的事来。
他最关心的是:“你们对上老毛子的鸟枪兵了吗?咱们和他们谁厉害?”
“对上了!”说起这个大阿哥忍不住一拍大腿,高兴道,“我以为他们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他们那鸟铳射程和威力都不如咱们的,这也就罢了,他们还不能瞄准,也不能连射,和咱们实在没法比!我们当时……”
大阿哥兴致勃勃地和胤祚说起怎么碰上老毛子的鸟枪兵、怎么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的。说到激动处还兴奋地直拍大腿,他力气多大啊,蒲扇似的巴掌拍到大腿上“咣咣”的,胤祚都替他腿疼。
但胤祚也高兴,能打得过好啊!
大阿哥说着却是哼了一声:“可惜老毛子也不是傻的,说是派了六万鸟枪兵帮准噶尔,其实连两万都不到,而且根本不是真心帮忙的,他们压根不往前冲,只在后头放黑枪,后来瞧着打不过,拍拍屁股就跑了,倒是没死几个人。”
胤祚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大清入关不久,近几十年战事就没停过。好容易平定三藩、收付台湾,准噶尔也折腾不起来了,还是好好休养生息才是。百姓盼着太平日子,大清也需要时间发展。没必要现在就急慌慌与沙俄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