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多年来的交际经验已经淬炼出她坚强而淡定的心志,即便心中已经电闪雷鸣,表面上还是能维持住惠风和畅的样子。她微笑着火速将那块小木头放回原位,满不在乎般说道:“就还好吧,我以前拿来糊墙玩儿的黑松露酱也就差不多这个价格。”

言毕又怕庄鹤鸣故意追问刁难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所以,你当年没去耶鲁,也没上大学吗?”

“当然上了。”

周怀若又迷糊了,问:“在哪儿上的?”

他报出国内一所普通大学的名字,就位于本地,虽说也是省属重点大学,但在一本率近百分百的八中学子心目中,都不屑拿它来保底。因此周怀若更加不解:以他当初的条件,怎么会去这种学校?

她踌躇半晌,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去这所学校?”

他给出了两个理由:“离家近,法学院很强。”

周怀若有些惊喜,问:“你还是读了法学?”

“那不然我是闲得慌才背法条的吗?”

周怀若努努嘴,说:“我以为有家产继承了,梦想就可以扔在一边了。”

他侧过头,玩味地笑道:“你对这点好像比较有体会吧,周大小姐。”

“对啊,所以刚才我那句是现身说法。”周怀若很坦然,她就是打定了心思继承家产,但谁能想到变故横生呢?

庄鹤鸣一脸惋惜道:“真遗憾,家产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可以追回来。”她叉腰。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