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若此刻的心情何止绝望二字,想到工作也没了、脑袋和肚子也难受得紧,真恨不得人生重启算了。她自暴自弃般再次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连脑袋也严严实实地蒙进去,俨然一副开启自闭模式再也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模样。
庄鹤鸣暗自好笑,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些宠溺,问:“还睡?”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在赌气:“反正床单也被我睡脏了。”
他解释一句:“也不是说你脏,是我从来不会穿着出过门的衣服上我的床。”
“随便啦!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的工作、我的未来、我的亿万家产,甚至连我最后一点儿自尊,也全都没了!我就要赖着,赖个千秋万代,赖到天荒地老!”
庄鹤鸣知道她是在闹小脾气,这样蛮不讲理的样子,倒比伪装成女强人,什么事都独自强撑着更令他放心。他故意冷笑一声,一边吐槽她,一边伸手不着痕迹地帮她把被子掖好,道:“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让我签那破承诺书的时候把我当外人了?”
“你喝醉了爬上我的床时把我当外人了?”
“……”
他非要把她酒后犯迷糊的事儿说得这么暧昧不清吗?
见周怀若吃了瘪不肯吭声,庄鹤鸣也就不再逗她了,离开卧室前扔下一句“待会儿起来吃饭”,和正帮忙做晚饭的薯仔打过招呼便出门买解酒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