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檀对镜托腮,扭头扫了眼一溜儿打开的屉匣,珍珠耳坠、翠玉发簪、臂钏、玉镯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每一样皆是上品。赵明檀近半的头面首饰出自于展玉堂,每次但凡出了新款式,都要应景挑选几样。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上辈子直到嫁入东宫,金银首饰皆由宫中特贡,才没在展玉堂购置。
这一世,分明上月才选过首饰头面,而对重生的她来说,却是恍如二十载的光阴。
一眼扫过去,赵明檀捡着合眼缘的挑了两三件:“就它们了。”
李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姑娘眼光真好,这三件乃这批货中最拔尖的三件,全让姑娘挑了。对了,大姑娘可要让二姑娘也过来挑几件,听说二姑娘即将嫁入东宫,多添置些首饰既体面又喜气。”
李妈妈以往每次来时,大姑娘都会让二姑娘挑上两件,私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哪知话刚出口,就敏锐地发现气氛有些异常,就连大姑娘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商人重利,又擅察言观色。李妈妈赶紧笑着自圆自说:“老奴真是糊涂了,这批首饰全是适合大姑娘的穿戴风格,明显不太适合二姑娘,等下批罢。”
赵明檀淡淡笑了笑,说:“如果下次有适合的,李妈妈直接送到二姑娘院中即可,让二姑娘来我清照院选首饰,一来一去的,也麻烦。”
李妈妈尴尬地笑笑,寻思着两位姑娘别是为着什么事闹翻了。二姑娘比大姑娘先出嫁,嫁的还是东宫,难不成大姑娘为此不高兴了。
可太子养外室,又别有用心地搭救落水的二姑娘,二姑娘将来的前程如何,还未可知呢。
赵明檀吩咐道:“香柳,送客。”
“大姑娘!”李妈妈躬了躬身,笑着说,“敝店承蒙大姑娘多年照顾生意,时值百年店庆,展玉堂特为姑娘备了一份薄礼以示酬谢,望姑娘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