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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首饰皆是年年新打,苏晋送来的聘礼亦不乏精美饰物,簪钗、璎珞、玉佩、耳坠等等琳琅满目,赵明檀就是每天换新都戴不过来。可秦氏不依,非要再打个十套头面首饰,催促着金饰铺连夜赶工,务必在婚期前搞定。

赵明檀除了当个莫得感情的试衣架子,试试首饰,倒是挺清闲。

秦氏又拿着嫁妆单子来问赵明檀:“看看如何?大家都是眼瞅着苏晋的聘礼阵仗,若你的嫁妆寒碜了,可说不过去。”

赵明檀抬眸觎了一眼长到头发晕的礼单,扶额叹息:“母亲,你想让女儿将家里搬空吗?还有哥哥尚未娶亲呢?”

秦氏乐道:“放心,还能少了他的不成?”

忠恩伯府底蕴深厚,从前几任的忠恩国公开始,便累积了不少财富。而秦氏当年出嫁时,秦老国公又给女儿准备颇丰的嫁妆,钱生钱,来的最快,银钱又在秦氏手里翻了几翻,反正什么都不干,吃穿十辈子都不愁。当年,老爷子和老夫人先后去世,大房和二房闹分家,二房倒是分去了不少家产,可忠恩伯府正儿八经的爵位继承者乃赵子安,大房这边仍是占了大头。

没有家底,单靠赵子安的俸禄,如何经得起大家子的生计开销,人情往来。

赵明檀不知家中产业,反正自小衣食无忧,金银堆里长大的,只要能用银钱买到的喜欢之物,父亲和母亲向来不曾亏待过她。

她抬手将坠着红宝石的发簪插入云鬓,头上厚重的纱布已经拆除,不用‘装伤’的感觉尤为良好。秦氏见状,伸手拨开她的头发,见没有任何伤疤,彻底安心。

“何院首医术着实不错,这才多久,便全好了。”秦氏道。

赵明檀的‘头伤’由何院首诊治,回府后,便由香柳帮她换纱布换药,秦氏压根没机会看到她头上的‘伤’。

“只是流了些血,看着有些吓人,实质伤口甚浅。”

赵明檀抿了抿唇,拿起案几上的帷帽,嫩白指尖捋了捋质地轻柔的面纱,“母亲,嫁妆够丰厚的了,你看着添置便好!”

说罢,便让香柳抱上大匣子,准备出门。

“做甚去?”秦氏向来不拘赵明檀手脚,可成亲在即,出门抛头露面总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