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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吴氏不知道秦珊珊的真性子,秦国公夫人话里话外皆有提前上眼药的意思:“我瞧着你这女儿性子娴淑,好一通羡慕,一想到我家小女的性情着实让人头疼,女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是好的,可说话委实有些呛人,俗话说恶语伤人三春寒良言一句三冬暖,我都不知说了她多少次,可这毛病老改不了。”

吴氏早就听说过秦家姑娘的性情,心里仍旧有些发怵,秦杨两家有意结亲的事着实出乎她意料,原想着找个性情温顺的媳妇,没想到却是个牙尖嘴利的。她毕竟是个继婆母,继子对她是孝顺有加,但倒底不是从她肚皮出来的,惯常拿捏的度本就难以掌握,实在怕遇见一个厉害媳妇。

“我听延庭说过,秦姑娘是个性情率真的姑娘,很是伶俐活泼,与之交谈,让人心中好生欢喜。”吴氏面上笑道。

秦国公夫人道:“他当真如此说?”

吴氏点头:“原话无疑。”继子能这般说,自是看上了秦家姑娘。

两家都没意见,秦珊珊也没表现明显的反抗之意,亲事便开始过明路。就在杨家请了媒婆准备择吉日上门提亲时,一个十六七岁长相秀丽的姑娘拿着信物找上门,说她早已和杨家定下姻亲,此番是来盛京请杨家完婚的。

这事不知为何传开,闹得沸沸扬扬。

秦国公夫人直接傻眼:“哪儿来的未婚妻?杨家定过亲,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露?”

秦文正喝了一口茶,才道:“今□□会后,我揪着杨儒之那老头问明了缘由,那姑娘是杨儒之原配定下的,算是娃娃亲,当初交换过信物,定亲的李姓人家早年在京中做过官,后任地方县令,两家关系慢慢淡了,这口头上的婚约自也没当回事。杨儒之三年前曾写信问过李家婚约的事,李家没有回复,杨家自是要给杨延庭重新说亲的。谁知,那李家姑娘突然找上门来了。”

秦国公夫人怒道:“现如今怎么办?”

秦文正说:“端看杨家如何解决?实在不行,就找别家吧,珊珊又不是没人娶。”

秦国公夫人显然不太赞同:“杨家是我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其它的人家,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没得杨家这般刚刚好,怎么能轻易放弃?而那杨延庭也是真心想娶珊珊!”

“但这门亲事硬成了,秦杨两家都要被人诟病。杨家不免被人议论失信于人,拒不履行婚姻,清流名声受损,而秦家则可能被人说以权相逼,强嫁强娶。反正两家都落不得好,还不如就此打住。”

秦国公夫人忿忿道:“我不甘心!”

秦文正叹道:“许是两个孩子无缘。”

眼看同杨家的亲事就要成定局,秦珊珊听说这茬意外后,竟是莫名地松了口气。

想到不必成亲,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杨家这边氛围不太融洽,那位李姓姑娘被安排住下后,杨儒之立即去了一封信质问李峰竹。李家收到信后才知女儿闹了这么大的事,李家夫妇连夜启程赶往盛京城。

一番对质后,才知李家夫妇全然不知情,竟全是女儿李芙蓉自作主张。而李家三年前也没收到杨儒之的信,以为杨家无意履行儿时婚约,李家也没得攀附之心,就权当没有婚约这回事。

哪知道李家夫妇没有上心,李芙蓉竟上心了。早年李家在京中时,两家来往频繁,没想到时隔多年,李芙蓉依然记得儿时的玩伴。

李芙蓉被父母训斥后,抽抽搭搭地道:“我就是想来碰碰运气,如果能成,我就可以嫁给延庭哥哥做妻子。延庭哥哥小时候说过要娶我做新娘子的,你忘了吗?”

李芙蓉脸上带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延庭。

杨延庭着实没想到儿时的玩伴依旧记着当初的戏言,一时愣住:“我……”

儿时的戏言岂能当真?

李峰竹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芙蓉,一脸抱歉地对杨儒之说道:“杨大人,是下官教女无方,下官这就带小女回家好生训导,绝不给杨大人添麻烦。”

李峰竹早已习惯了地方的生活,想到曾经遭受过的打压,实在不愿在盛京城多呆。

杨延庭拧了拧眉,定定地看向李芙蓉:“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杨家即将和秦家定亲的当口找上京?”

李芙蓉怔了怔。

幼时的延庭哥哥竟生的这般俊朗,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哪怕生气亦是一副极有教养的模样,让她不禁有些恍神。

面对记忆中的延庭哥哥,她本就没打算说谎,如实道:“是有人告诉我,你要定亲了。原本我也打不定主意不敢独自来盛京,可一听说你要成亲,头脑一热,就什么顾不得了。”

为防吴氏不知道秦珊珊的真性子,秦国公夫人话里话外皆有提前上眼药的意思:“我瞧着你这女儿性子娴淑,好一通羡慕,一想到我家小女的性情着实让人头疼,女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是好的,可说话委实有些呛人,俗话说恶语伤人三春寒良言一句三冬暖,我都不知说了她多少次,可这毛病老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