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橙子入口有些冰。
也有些甜,甜中又带些酸,味道很不错。
卫延塞了一瓣到男人嘴里:“甜不甜?”
温如昫囫囵吞下去,没尝出味儿,就记得老婆指腹贴在嘴唇上的软嫩触感:“没吃出来,再来一瓣。”
“你学猪八戒吃人参果呢?”
卫延又喂了两瓣过去:“吃慢点。”急什么急,也不怕噎着。
温如昫细嚼慢咽:“是有点甜”。
“明明是很甜、非常甜”。
“那我再尝尝”。
说着温如昫就凑过去把卫延刚吃进嘴里的橙瓣卷跑了。
卫延:“……”明明狗男人以前舌头一点都不灵活,就知道胡舔蛮舔,也不知道啥时候练出技术了。
温如昫吃着橙子,迎着朝阳眯起眼,确实甜,甜得像刚从蜜罐子里拿出来。
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俨叔叔带着小芬婶去赶集。
那时候俨青阳才几岁。
他也只有几岁。
姥姥一个人在地里忙不过来,他必须得去地里帮忙拔草浇水。
地在土路边上。
赶集的人三三两两说笑着路过。
俨叔叔也推了这样一辆老式自行车经过。
前座坐着小芬婶,后座是俨青阳。
俨青阳胆子小,怕高,拽着小芬婶衣角呜呜哭,哭得鼻涕拖得老长。
小芬婶回头轻声哄他,用手帕给他擦鼻涕。俨叔叔也放低了嗓音哄,哄到最后,实在拿儿子没办法,干脆把他扛脖子上。
这下俨青阳不怕了,笑得露出一口小米牙,拽着亲爹头发,屁股一顿一顿的骑马。
他看着,说不上羡慕还是不羡慕,反正很久以后都还清晰的记得那种强烈的、怅然若失的空虚感。
“延延,想不想骑马?”
卫延不太想,他又不是小孩子,但看男人的眼神,是希望他想?那就想吧。
屁股底下的坐骑换了一个,呼吸更通畅,视野更开阔。
男人走得很快也很稳,他不用怕摔着。
握着老婆小腿,温如昫终于感觉到满足。
骑马只骑了一小段儿,单手推车实在太考验技术。
卫延又坐回前座。
这时离目的地也近了,可以清晰的看见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