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不死的?
卫延赶紧过去,小毛驴正坐在地上,脸都哭红了,一见他过来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其他小孩立刻躲到他身后,挤成一长串,活像鸡妈妈带小鸡。
“怎么了?”
小毛驴吸吸鼻涕,指指脚下,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拉住了他的脚腕:“死……死人……”
“能拉你就还没死”,卫延估摸着这是隔壁镇窜过来的流民,运气不好,冻晕了:“大家一起,给他翻个面。”
这哥们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再躺下去,没死也得被雪捂死、冻死。
听到不是死人,小崽子们也不再害怕,推脚的推脚,推手的推手,喊着一二一,齐心协力把人推着转了半圈。
一翻面,露出脸,卫延才发现这人还蛮帅,挺鼻薄唇、剑眉星目,属于能靠脸吃饭那一挂。
他用力拍了拍这人的脸:“兄弟,醒醒。”
男人一动不动。
手指探到鼻下,还有气,有气就好,卫延可没一丝一毫把陌生人带回家的想法:“小毛驴,去叫巡逻队过来。”
“哦。”
小毛驴赶紧撒丫子去了。
其他小孩子见是个帅哥,都挺感兴趣,小孩子也是有审美的,一个个围着东戳戳,西戳戳,硬是把人戳得睁开了眼。
卫延吓一跳,这人眼神太狠。
小崽子们也吓住了,一窝蜂跑树后面躲着。
卫延跑不及,被拉住了脚腕:“你……你干嘛,我老公很快就来了。”
沈益春被吵得脑袋疼:“闭嘴。”
卫延:“……”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
隔得远远的,温如昫就看见他老婆一副快吓哭了的模样,暴呵一声:“放开。”
沈益春偏头,愣了愣,真放开手。
卫延赶紧躲到男人背后:“昫哥。”
温如昫护着老婆:“乖,不怕,不怕。”
“温如昫?”沈益春试探着叫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沈益春,你初中学习委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温如昫可谓记忆深刻,就是这人让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
现在一看,个高皮黑,头发油得都成缕了,埋汰得跟啥似的,哪儿比得上老婆一根手指,他当初的审美真是不太行。
“记得,你怎么在这儿?”
“我本来想去破晓,天太冷,不小心冻晕了。”
“哦”,温如昫没有打听前因后果的想法,他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把人带回家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