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豆皮、豆腐、豆干、霉豆腐全都在卖,有卤制好的、也有生的。价格相对烤饼稍贵。
他们买了一袋卤豆干和两杯豆浆,在店门外的遮阳伞下吃。卫延还是坐男人大腿上,比起木头椅子,男人的大腿要软乎一些。
看老婆一副乏得很,不想动弹的模样,温如昫自觉夹起豆干送到老婆嘴边,卫延咬了一口,卤香十足,店老板手艺不错。
“好吃吗?”
卫延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好吃。”
听老婆说好,温如昫喂得更起劲了,一块儿接一块儿把卫延喂得小肚子都鼓起来。
卫延打了个嗝:“不要了。”
温如昫手伸进衣内,摸摸软肚皮,有点圆了:“再喝两口豆浆。”
“不要,喝不下”,卫延吃饱有点犯困。
温如昫麻利的把剩下的豆浆和豆干解决了,抱着人去超市,老婆的内裤被他扯坏了,得赔。
超市衣物很便宜,都是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不费什么本钱。
温如昫一口气拿了二十条,除去普通白色四角裤,还有什么冰丝、丁字、开……卫延都没眼看。
“卫延”。
声音很耳熟,卫延回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女人和他有五分像,穿着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提着菜篮:“妈。”
“真的是你”,季菱快步走过来。
从上辈子高中毕业到现在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卫延有些无所适从,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从法律角度来说他爸妈没做错什么,高中毕业那年他已满十八岁,父母不再有抚养义务。他们要离婚追求新生活是他们的自由,他被抛弃是他命不好,怪不了别人。
卫延从男人身上下来,理了理缩上去的裤腿,尴尬的站着。
季菱手在抖,摸着儿子的脸:“你长高了,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卫延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脸。”
季菱讪讪的收回手:“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和我回家里吃?”
大一时盼季菱带他回家盼了千万次,现在终于听到却不需要了:“吃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季菱拉住卫延:“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爱和恨都被时间冲淡,谈不上怨不怨。
“我当初也是没办法,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真以为我不心疼?后妈不好当,你石叔叔的儿子和你一样大,他放了话,石家只能有他一个孩子,我敢带你进门,他就敢对你下狠手。”
所以这么多年连个电话也不给他打。抽一分钟打个电话很难?说这些无非是想给抛弃他的事实扯块儿遮羞布。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给我机会弥补你?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你不用再过现在的生活”,季菱意有所指。
卫延有些烦躁:“不用了,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挺好?”季菱指着温如昫:“你管卖屁股叫挺好?”
怎么说话呢,他和延延明明是夫夫关系,温如昫捏着季菱手腕把她从老婆身边扯开:“阿姨,我和延延是正儿八经的在处对象,你别乱说。”
季菱不信,她儿子从小就是条耿直的颜狗,幼儿园老师长得不好看,中午喂饭他都不吃:“卫延,你自己说,说真话。”
“昫哥说的就是真话”,卫延定定的看着她:“妈,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了解,就不要指手画脚。”
季菱咬着唇,眼圈红了:“我不了解?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身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