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寡妇可是村里的名人,刚结婚没多久丈夫就出车祸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女儿钱喜晴拉扯大。
她有一段广为人知的经历。
七八年前,钱喜晴考上了首都大学,一年学费要一万五,钱寡妇一个土地里刨食的,哪儿来那么多钱?
再没钱女儿也得读书,钱寡妇先去找学校领导申请助学贷款,然后到物业公司找了份保洁的工作干。
保洁一个月两千块,她能攒下两千三。
她是怎么攒的呢?
住就住在物业公司杂物间,上班打扫的时候拿个编织袋,把能卖钱的纸和饮料瓶单独捡出来,下午下班继续去周围的街道转,赶在废品收购站关门前去卖了。
卖五块钱,她第二天的伙食费就只有三块钱,卖十块钱,她第二天就花五块。
这样坚持下来,女儿大学毕业,她不仅把贷款还清,还攒了一点小钱。
这事儿她自己爱说,家里有闺女的村民也爱拿来举例教育自家小孩。
瞧瞧人家钱喜晴,学习环境那么艰苦,毕业了可比俨青阳还牛逼,进了外企,还把老娘接去市区享福。
虽然福没享上两个月,瘟疫就来了,好歹也享受过不是。
钱喜晴失了工作,娘俩不得不回村。
估计是前后落差太大,钱喜晴回村之后就不爱出门,田里地里全靠钱寡妇一个人忙活。
温如 有些同情钱寡妇,说同情也不太恰当,就是感觉她挺不容易,因此没讲价:“有几只?”
“还有三只,一只公的,两只母的。”她一共带了八只小鹅出门,全是女儿憋家里孵出来的,卖了一下午,就卖出去五只,这已经出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没人买,看来闺女多读几年书甭管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