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井水位在不断下降,今天打起来那点水刚够喝和煮饭,想洗澡都没有。
废弃蚕房那边的公用水井也干了,听男人说蚕房是几十年前村里集体修的,井也是全村凑钱打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干涸。
几户家里没打井的都急了,蚕房水井没水他们喝什么?河水不敢喝,太脏。 着脸去邻居家借水,邻居家水也不多。
挑水的路上大家更沉默。
有个猝死的先例,都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卫延累得汗流浃背,回家就倒在床上,温如 也浑身臭汗,两人谁也不嫌弃谁,头碰着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屋外就吵嚷起来:“烧起来了,快救火,快救火。”
卫延揉揉眼,听清后衣服都来不及穿,抄起大竹扫帚就往外赶,温如 拿了个铁撮箕,跟在他身后。
后山浓烟滚滚,火焰映红了半边天,受惊的小孩哭个不停,狗也叫个不停。
村民们纷纷抄家伙出来,拿什么东西的都有,八叔还算稳:“拿这些玩意干嘛,回去拿柴刀割隔离带。”燃得那么凶,又没有水,哪里能扑灭。
大伙儿纷纷回家拿柴刀,眼睁睁看着大火不断蔓延,所有人都急,汗流进眼睛里都来不及擦,手流血了也顾不上包扎,只知道一刀又一刀的割。
等隔离带割好,所有人都累趴了。
葛家婶子眼泪滚滚而下:“我的苞米啊。”
不止她一个人的地被烧,好些人家都损失惨重。
“哪个缺德丧良的在山上放火哦。”
“老天爷,你开开眼,把放火的畜生给劈死。”
黄婆婆说:“不一定是人放的火,谁闲得没事儿干放火玩,说不定是天气太热,枯草自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