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池晏累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脸憔悴的做事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不顾池晏的意愿把人带走,随便带去哪儿,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池晏轻松的过日子。
可是只要他起了这样的念头,就很快会被他自己阻止。
如果对于池晏来说,这样劳累的生活,繁重的工作也是一种快乐的话,那他也只能站在池晏身后,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他。
这边克莱斯特心里愁肠百结,那边的老鲍勃也没好多少。
他现在一点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因为每天给他送食物,和照看他的人都是卡迪——如果是其他仆人,那他还能从对方的嘴里得到消息,毕竟这些仆人以前都拿过他的好处,被他捏着命门。
最开始的两天,老鲍勃还不怎么把这次囚禁当回事。
只要这个新领主不蠢,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能轻易关起来的,他失踪了,下面就会乱。
他觉得要不了几天,那个年轻的小领主就会把他放出去,然后两人再谈交易。
到那个时候,他非要从对方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不可。
但是对方就像是把他忘了,别说放他出去,甚至来看他一眼都不曾有过。
只有一个整天板着脸的卡迪,不跟他说话,只是每天按时给他送吃的,再把房里的木桶搬走,倒干净了又给他搬回来。
可老鲍勃还是锲而不舍的跟对方说话,刚开始是想从对方嘴里撬出些什么。
现在就是纯粹自己想说话。
到了晚上,对方果然又来了,老鲍勃现在每天能吃两顿饭,要么是豆子糊糊,要么是黑面包,这些黑面是厨娘烤给仆人们吃的,里面不仅有麦麸,还有小石子和廉价的干瘪豆子。
对老鲍勃这样享受惯了的人来说,吃这样的黑面包已经算是一种折磨了。
“你是哑巴?不会说话?”老鲍勃气急败坏地打翻了盘子,里面的豆糊撒了一地,在地上蔓延,卡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他也不去收拾,直接朝着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