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扰不知道,他想摸摸雄虫的头发安慰他,但最终手也没有抬起来。
今天的这一切换任何一个雌虫来都会觉得做梦一样美好,但庄扰不一样。
只要他爱上一个人,一辈子,到死也不会变了。
他没办法心里有一个人,然后装模作样理所应当地和另一个人结婚,生崽。
他看着奚白。
这样一个雄虫,换任何一个雌虫来都会把他捧在掌心里。他也会对他的雌君很好。
但不会是庄扰。
“对不起。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庄扰说“我没办法喜欢你。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喜欢,这是对你的不公平。有很多温柔的雌虫值得你去喜欢。”
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是该死的冷静,一板一眼地说着“是审判庭强制要求结婚,我不愿意。”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
奚白手里的筷子掉到桌上。
“这样啊,我看见上将很开心,还以为上将对我多少还是有点好感的。”奚白起身,低着头,收起了空盘子。
声音有点颤抖“是我自作多情了。”
“上将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今天一直应付一个讨厌的人应该很难受吧。”
“我还以为,上将会很喜欢这里。我还在想我们的虫崽叫什么名字。”
他咬着牙说,抬起头,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婴儿肥的脸颊两侧有泪痕。
庄扰的心一阵刺痛,应该只是愧疚吧。
他不想看到眼前的人流眼泪。但情商低的上将并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又重复了一声“对不起。”
“啊。没关系的。”奚白用手背擦泪,端着往厨房走去。
“上将是受害者。我不会怪您的。”
庄扰只能看到他瘦弱又倔犟的背影。
眼神复杂。
如果不是先遇到那个人。
奚白这样的雄主不能更好了。温柔,善良,可爱。不知多少雌虫甘愿当雌奴也要嫁给他。
但没有如果。
他没有上去安慰奚白,那只会使他们的关系变的一团乱。拖的越久只会是奚白更难受,不如保持距离。
奚白站在厨房里,把碗筷喂给家务机器人。他扶着桌沿站了一会,默默流着眼泪。
“庄扰呢?”他边流眼泪边问。
“庄上将进了最左的杂物间,收拾东西,拿出了睡眠仓…”
奚白清泉一样流出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像被拧上水龙头一样迅速。
奶气的脸上可爱乖巧的表情消失了。
“真是无情。”他轻声说“再给我查,查庄扰这些年接触的人,说过的话,详尽资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