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扰觉得打仗都没这么累过。
“好了。”他深蓝色的眼睛里蓄满水汽,如同一汪深海,往外滑落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奚白颈边。
“还没。”奚白的眼神完全变了,什么纯洁,什么可怜完全不见了。
挑起的眼邪气四溢,里面是对猎物黑暗的占有欲。他摸着庄扰湿漉漉的白发,用无害绵软的声音说“上将。我好难受。”
上将攀在他肩上的手陡然收紧又缓缓松开。
……
形势发生了变化。
发情期过后小雄虫躺在床上休养,每天都可以享受到上将的爱心三餐。
“上将做的饭是我尝过最好吃的。”奚白咬住筷子不让庄扰抽走。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的笑意。
庄扰也是第一次照顾人没有经验,干脆就把奚白当成伤员各处小心翼翼。
奚白就喜欢看庄扰扶着腰照顾自己的样子,有时候他会“不小心”碰到庄扰的腰,庄扰就皱眉捏他的脸。
“疼。”奚白婴儿肥的脸蛋被庄扰捏住,龇牙。
“疼就别乱动。”庄扰给奚白喂饭“做个合格的伤员,奚白!”他神情严肃。
“是的,将军!”奚白一脸正色。
庄扰笑容很浅,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就像是仔细寻找之后才能收获糖果。
奚白就很善于发现自家自家雌君藏起来的糖。
“报告将军。”他正色“您嘴角有东西。”
庄扰疑惑地摸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他还没吃饭呢?哪里沾了东西?
“我看看!”奚白眼神专注地盯着庄扰的嘴角似乎那里真的有东西。他起身凑近,然后快速在庄扰唇边舔了一下。
“甜味的糖。将军你偷吃糖了。”奚白躺回床上,一脸控诉地看着庄扰。
“我也要吃。”他眯起眼,舔舔嘴角。
一秒幼齿变□□。
庄扰捏捏他的脸,低头。
“好甜。上将有秘方吗?”奚白模糊不清地说。
“没有。”庄扰直起身,又夹了一筷子菜喂给他。严肃的表情也压不住嘴角翘起。
直面本心的感觉,也不错。
本来想要盛开的贵族蔷薇,结果阴差阳错采到路边菜园子的小甜果。
“上将笑起来很可爱。多笑笑啊。”奚白说。
庄扰一怔。
他以前也是爱笑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爱笑了。也许是一步步到高位见多了黑暗就学会了收声敛色,一开始满怀信心,后来渐渐消磨,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
这时有个可爱的少年跑过来,主动牵起他的手,把他领到了家里。
他真正拥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