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白睁着眼,听见外面走道里传来迟缓的脚步声。数次,那脚步声停在门口。停顿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它已经离开了,门口才重新传来脚步声。拖曳着沉重的脚步,又走到另一间门前。
不长眼的东西没有进来,白就安心地抱着怀里的主人。嗅着主人发丝的香味。
内心蠢蠢欲动。
痛苦又纠结地度过一晚。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快十年了。
好想——
好想——
嘭。哐。
房间并不隔音,一早贺宸就被楼下传来霹雳哐啷的声音吵醒。
平时这个时间他也该醒了,但是被杂声吵醒还是让他颇为不快。
白还抱着他。
“松开。”贺宸说。
白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才为贺宸穿衣。
动作很慢。
万能影卫白,任何跟主人有关的事情都能做到百分之百完美,偏偏穿衣服这件事,一定会慢到让人丧失耐心。
楼下的吵闹愈发大了
隐隐可以听见女人极具穿透力的嗓音。
“死老头!我们带的鸡呢!是不是被你吃了!给本姑娘吐出来!”
“消气儿,消气儿。”
“别冲动。掌柜这老胳膊老腿恐怕挨不了你一下。”
下方。
柜边。
老头缩在柜台下面。
一个身穿镇地司样式衣袍的女人踩着凳子,指着柜台破口大骂。
“死老头!本姑娘攒这么点吃的容易吗!连一粒米都没给我留!呸!黑店!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她一身干脆利落的打扮,拎起一把半人高的巨斧,起身。
在她身侧有男有女五个人解释一脸苦色地拦住她。一个抱腰。两个按肩,还有一个抱着腿。
就这样也压不住。
女人一使力,就把他们都震开。
“别拦我!他吃了我的鸡,我就请他吃斧头!”
老头缩在木柜地下,一脸委屈。
他是对那只鸡垂涎三尺没错,但就是害怕这女人没敢动手。谁知道后来又来了个更可怕的煞神,一言不合就拔刀。
他也很无辜,一点肉星子都没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