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奚白是怎么做到的,保存到了现在。
他仰头看向遥远的天际,全部都是雪,看不到以外的世界。
白茫茫一片就像那个人从太古一路走来被冻结的心。
他心突然疼的没办法。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具新的身体提醒他,这是已经回不去的世界,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必须要离开。
时沉溪默默走到树下。
刚想说什么。转头就看见了奚白,
他没有如他想象的一样坐在树下,而是靠着树站着,黑色衣摆在风中轻轻晃动,肩头落了一点雪。
他没看那边的两个人,而是望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山坳。
漫天飞雪都向着下方落去。
“你怎么来了?”奚白看着地底,淡淡地说。
时沉溪走到他身边,看清那边的两人是冰雕,雕的栩栩如生,脸上的神情也那样生动。
除了那透明的身体他几乎要以为这就是过去的影像。
“这是——”时沉溪问。
“这里是遗迹,本来应该毁灭了的,但是被我保留了下来,只有这座山峰,山峰之外的世界都没有了。”
奚白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满满都是眷恋。
“你看像吗?”他指着那个冰雕的人。
“像。”时候岑溪勾出一抹笑。
“我也觉得像。”奚白眉眼弯起。
“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造出一个你,有记忆的跟你一模一样的你。”他说:“但是我没这么干,因为我知道。”
他走近,靠近,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时沉溪。
“你是唯一的,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我们的灵魂是一体。”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你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他握着时沉溪的手。
时沉溪的手放在背后,握着一把熟悉的剑。
奚白一看就笑起来。
“没有你,我的脸灵魂就像撕裂开一样。”
他举起时沉溪的手让他将剑对准自己的心脏。
“现在,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终结这颗只为你跳动的心脏。”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杀我,但是我愿意为了你死。”
时候岑溪的手抖得不像话,“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