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吝于照亮他,只懒散随意地扔给他极薄的一层光,任由闵狩北隐于黑暗中。
就像角落已经死掉的雕塑。
沈辞脚趾因紧张而蜷缩起来,丝丝后悔浮上心头。
“爸你吃饼——”
“死了,再怀念有什么用?”闵狩北冷淡打断,自嘲道:“可笑的是我花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忘记她,你又出现了,真是上天作弄。”
“知道她为什么抱着小小的你,独自漂洋过海回华国吗?”
沈辞愣愣摇头,隐约看到闵狩北眼角有什么泛着光一闪而过。
闵狩北勾起嘲讽的笑:“因为跟我吵架,理由是我不愿意喝她碰过的水杯,可笑不可笑?”
沈辞怎么敢笑,静静听着他继续讲。
“那年有一跨国飞机失事,我没在意。等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她的时候……”
闵狩北停住不说,修长手指堪堪扶住眉骨,半晌后才重新开口。
“后来我辗转次打听到,你母亲就在那架飞机上,尸骨无存。至于你……我没法确认。”
“你还活着,这是个奇迹,其间原因我跟陆霄还会调查。”
“总之她赌气,我也赌气,结果成了永别,啧……”
“爸。”沈辞连忙跳下秋千,走过去抱住状态明显不好的闵狩北:“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该问的。”
沈辞的大熊抱来得太突然,让闵狩北身体一僵,他已经很久没与人靠这么近了。
半晌后闵狩北才不自在地伸出手,小心摸了摸沈辞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