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耀在车祸中完全散失了意识,等到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他在病床上昏沉了将近一周,这才恢复了清明。
加护的高级病房内,久违的路父终于现身。
自从路耀出事以来,所有的住院费用都是由他支付的。
路耀无视了他所谓‘关切’的神色,醒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温琼呢?”
哪知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就引起了路父更大的愤怒。
“温琼?你说那个不要脸的、只会用脸骗钱的软骨头男人?他早跑了!从你出了车祸后,就跑得无影无踪!”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拿着我的钱和男人待在一起厮混!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妈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货色?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路邦祥唯一的儿子,就算是死在车祸里,我都会嫌不痛快!”
像大多数的华国父亲一样,路父将‘儿子是同性’的事情视为耻辱,更何况,路耀还是被他认定为是要‘传宗接代’的唯一香火。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传来,惹得病房护士都前来阻止。
路耀冷漠地看着路父,将他所有的谩骂声全部屏蔽,坚定道,“温琼呢?他不是那样的人。”
路父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踹不上来,摔门而出。
路耀深知路父的为人,对于对方说的话,他一字不信。他只好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的护士,又重复了同样的问题。
“路先生,他没死。”
护士似乎很清楚路耀最想要听什么,开头一句话就卸下了他的担忧。这场车祸里,受伤最严重的人是路耀,不是温琼。
路耀才松下一口气,结果护士随之而来的话就将他送入了地狱。
“和你一起被送进医院的那个人,只是头部受了点伤,他没两天就出院了,这些天他都没来过。”
“对了,我亲眼看着拿走了你们行李箱里的钱,其余衣服之类的都留着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