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琛笑着抱起她,她及时拽住了沙发套,“景琛,我不想走,我就想留在这里,沙发上不行吗?”
她眨着泛水的杏眸,湿意缱绻,男人眸色深沉,“行。”
不够宽敞,也不算狭窄,不大不小的位置最是暧.昧,每一个翻身都被动的必须缠.绵,哪怕是不带爱意的两个人,同样得小心翼翼地互相呵护,生怕另一个掉下去,浪潮被迫戛然而止。
是种刺激和紧张感并存的体验。
他难得温柔,“确定要么?弄疼的话告诉我。”
“我确定。”
不然她无法安心。
阮棠对时隔一年重新被闻景琛掌控的感觉,感到陌生且熟悉,她在最后迷失前,记得她靠在他的耳边说:“景琛,我想累一点,让我再累一点吧。”
他回的是,“好。”
...
阮棠醒来的时候,是睡在二楼大床上的。
昨晚,也可以说整晚,她几乎都没睡着,断续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左右,若不是她中间有松口求饶,闻景琛估计是不会停。
刚开始,即使他相对体贴的绕开她的伤口,可正因为带了克制,他在其他地方反而会更加深.入,到后来,两个人都失控了,也就无所谓顾不顾及。
而现在,房间只剩她一个,床边早就没了余温。
阮棠撑着手掌缓慢起身,腰酸背痛,当她看到窗帘外升起的明媚太阳,心情的确松弛了不少。
休息洗漱完,她打开木柜,看到留下的内衣外衫都在,随意挑了两件换上。
客厅里的孟阿姨看到阮棠下楼,笑呵呵道:“棠小姐,您起来啦,总裁走的时候估计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阮棠微笑道:“没关系。”
闻景琛需要的就是床伴,昨晚他可以勉强算作餍足,那么早上消失理所当然。
她早就预料到了,能有什么难受的。
“棠小姐,我煮了点鱼粥,你要是现在不想吃,我等会再帮你热。”
阮棠微笑道:“谢谢孟姨,我吃完就走。”
她从前住在澄园,照顾她起居的是阮家送来的阿姨,对她很冷淡,孟姨是头一次见,都比曾经那个有亲切感。
孟阿姨能在闻景琛身边做这么多年钟点保姆,自然是因为她口风紧不乱问话,听到阮棠这样说,也面色不改,“对了,总裁的车子就停在外面,萧秘书一大早就到了,说是如果您要去警局做笔录,他会送您去。”
做笔录只能由她自己,阮棠有意早点将事情结束,不想拖,“好,我知道了。”
...
长假前一天,阮棠在警局里做完了笔录。
因为昨晚叙述了主要部分,剩下的说完并不需要很多时间,再说她是受害者,警察对她很照顾也很负责,最后提了下,尹汉杰有可能面对的指控,阮棠对此没有异议,专业的事还是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萧禾替她打开车门,“棠小姐,您现在是回澄园,还是回家?”
“回家,谢谢。”
阮棠经过昨晚,情绪平缓了很多,所以现在,她可以回家去淡定面对最亲近的人。
“萧禾,闻景琛他...还在淮城吗?”早上男人走得那么急,她原来是有点介意的。
“哦,总裁他——”
阮棠看着窗外,心慌地打断他,“抱歉,我又不想知道了。”
...
今天正好是假期前的连休周末,她没课本来就提前请了一天假,学校没有打电话过来,家里就像是暴风眼外风平浪静的港湾,餐桌上有李亚芳提前给她准备好的解酒汤。
阮棠到家先进了浴室洗澡。
虽然身上有伤口不该泡汤,奈何她浑身酸疼,真的不知怎么才能消散。
她掬了把水,低下头看见身体上有不少看起来更为明显的青紫,这些不是被拖出来的,而是闻景琛弄出来的。
他那时候尽量想温柔,但本性不是,怎么装都装不像,尤其迫于临界点,原本就来不及收起力道。
阮棠满身的红,分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被热水蒸出,她晃了晃脑袋,将脸埋进水中,她刚刚到底在回味什么呢!
“棠棠,快起来,别泡晕咯。”
“噢!”
等阮棠洗完澡穿好睡衣出来,李亚芳正好在替外孙女温汤,就昨晚的事柔声责备道:“棠棠,以后你手机要记得充电,外婆早上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知道啦。”
“你衣服哪来的?新买的?”
“嗯。昨天同事吐我身上,给我买的。”
阮棠咬了筷豆芽,“外婆,我好累,等会去睡觉,晚上让我睡到自然醒吧。”
“好的,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啊?”
“没有。”
阮棠刻意把披散的头发拢了拢,确认已盖住外面看得见的擦伤,笑道:“外婆,瞧你担心的,我不就喝了几口酒...”
李亚芳捂着心口,“哎,我昨晚总是心里怪怪的,要不是后来接到你的电话,外婆差点要去学校找你。”
阮棠生怕她继续问下去露馅,匆匆喝完放下筷子,“外婆,我先去睡了!”
...
卧室有个小巧的飘窗,阳台的厚窗帘闭的紧紧。
阮棠沉沉睡了一下午,比之前更安稳,身体释放后的疲累使她没精力做噩梦,一觉醒来,到了傍晚。
她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抱腿坐在窗台上看了会越秀区的夜景,闻着外面的饭菜香,有那种劫后余生,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她得快些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