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岺讪笑两声,没有说话,但就是默认的意思。他随后赶紧说:“您放心,我下次一定带他来给你赔罪,这小子——”
“行了,”王钰赣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柯岺立刻闭嘴。“人家都自罚三杯了,还抓着就显得我小气。我向来主张你自愿,这人不愿意你带过来干嘛?给我添堵呢?”
说到后面那句话,他眼睛微微眯起,毫不掩饰的不悦。
“不是,您听我说……”这不是看你喜欢,才把人带出来的吗!
柯岺心里腹诽,面上却还堆着笑,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王钰赣懒得听人解释,他目光落到旁边的酒瓶上,随手指了指:“这剩下的,你给解决吧。”
柯岺二话不说,拿起旁边的酒瓶开始喝,喝完几口后对王钰赣试探性问:“王先生,这冷冷清清的,要不我再叫几个人过来?”
王钰赣手里拿着酒杯,似乎在思索什么,听到柯岺的建议,他也没急着说话,只是指了指酒瓶。
柯岺赶紧继续喝,等过了会后,才听到懒懒的应声。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赶紧联系人,试图将功补过。
柯岺包厢所在楼层为五楼,四楼拐角厕所,最靠近内里的隔板间内,牧旬单手撑着墙壁,额头贴在手背上,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他是真没想到,这身体酒量这么差,竟然三杯就上头,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先休息会,等感觉好些了就出去。
牧旬心里想着。
出去的时候得注意点。这里经常有明星出现,附近说不定有狗仔蹲点。万一有什么所谓爆料,公司没那能力公关,后果还是得自己承担。
怎么回去也是个问题。手机被节目组管着,自己只带了点钱,这附近能搭到车吗?
各种思绪纷纷扰扰,酒气猛地上涌,顿时头更疼了。
隔间外。有脚步声靠近,又有脚步声远离。有人聊天,有人八卦,有人笑骂。
隔间内。牧旬将脸埋在手肘里,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如同沉睡的雕塑。
一阵风吹过,将侧窗帘布掀开,打在隔板上面发出呼呼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不知何时,洗手间重新变得安静,只有天花板的灯幽幽亮着白光。
啪嗒。
锁被解开。
最里间的门打开,牧旬从里面走出来,他表情淡漠,眼神冰冷,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牧旬来到洗手台,扭转水龙头至蓝标区域,抬起把手,任由凉水冲刷双手。他捧起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晕乎沉闷的脑袋清醒点。
鼻尖嗅到丝烟味,又有人进来了。牧旬没有心思理会,继续将水扑到脸上。
男人来到牧旬身后,便直接停在那里,没有再继续动弹。
“牧旬?”
听到自己的名字,牧旬睁开眼睛,透过镜子想要看身后人的样貌。一滴水滑入眼眶,让他不自觉眨了下。过个半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薛茗烨。
这可真巧。
“薛导师。”牧旬回过身看向薛茗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刚刚还以为看错了,你也在这吃饭?”薛茗烨夹起烟很熟练地吸了口,而后吐出个烟圈,任其放大后缓缓消散“……是的。”牧旬回道。
“跟朋友?”薛茗烨眼神微动,不自觉带起点期待。如果跟朋友的话,小落可能在。
“不是,我自己来的。”被酒精包裹的脑袋很迟钝,牧旬有点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