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冲出街道,然后猛地放慢速度,来到牧旬的身边,对着它“喵呜”地叫了一声,呼唤飘到牧旬耳朵里面,是与形象不同的软绵绵。
牧旬前进的脚步顿住,看向这只黑猫,没有逗弄对方的想法,绕过去继续前进。
结果走两步,牧旬却发现黑猫跟了上来,在他的脚边穿梭两下,尾巴卷住牧旬的脚踝。黑猫在那里喵呜喵呜地叫唤,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显得很是急切。
牧旬见状,不得不停下来。视线落这只黑猫身上,身材健硕,毛发又黑又亮,看上去格外精神,眼睛亮亮的,很传神。一看就知道是家养的,只是不知道,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是为了什么。
见牧旬停下来,黑猫抬头望着他,透彻的猫眼倒映牧旬的模样。它抬起前爪将轻轻搭在牧旬的鞋上,软绵绵地喵了声,然后跃步往旁边巷子里面走。
走了没两步,又停住动作,回头眼巴巴望着牧旬,喵呜两声,尾巴来回摇着,似乎想要牧旬跟上来。
这只猫,是成精了吗。
牧旬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认命地叹口气。跟上这只猫的脚步。
他跟着黑猫进入巷子,这里很偏僻,也很安静,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走路时候衣料的摩擦声。
最终,他在黑猫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角落,看到一个靠着墙壁瘫倒在地上、似乎昏迷了的人。
黑猫来到那人的旁边,钻到对方耷拉着的手下面,小脑袋钻出来,略带吃力地用身边将加里的手托起来,然后冲着牧旬轻轻叫唤。似乎在说,救救他。
当加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全白的房间里,他稍微动了动胳膊,一阵剧痛就被传来。
他最后的记忆,似乎是想巷子里面,那现在又是哪。
加里脑袋转得很慢,浑身都是懵的,他撑着坐起来,观察着四周,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医院里面。
牧旬此时正站在外面接电话,是杰打过来的,他把大概情况说了下。
“你被一只黑猫带到巷子里面,遇见个晕倒的人,然后带他去了医院?”杰将牧旬的话重复一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牧旬说。
何止如此。这个昏迷的人他认识,是之前挑衅山姆的那个说唱选手。只能说世界很小,发展也很魔幻。
“这可太神奇了。”杰说。
“所以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们的饮料也得晚点。”牧旬说。
“饮料倒是无所谓,都是小事,就是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打电话问一问。听到你在医院的时候,我真是给吓到了,还以为遇上什么事呢,都准备去找你了。没事就行。安格尔如果问起来,我会告诉他的,不用着急。”杰在那边絮絮叨叨。
“好的,谢谢。”牧旬又跟那边扯了两句,然后挂断电话。
回去后,见病床上的人坐起来发呆,他走过去问,“感觉怎么样?”
加里看着走过来的牧旬,眉头不自觉皱起来,他还记得这人,之前给山姆送参赛证,让自己被打脸的人。这人是山姆的朋友,那小子总是有很多朋友,明明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被爱宠坏的臭小子。
不仅如此,对方看到自己昏迷的狼狈样子。说不定会讲出去,然后大家都知道。
加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受到的关心也很让人陌生,甚至让他觉得恐慌不安,如果在黑暗里跋涉很久后,好不容易习惯了黑暗,却突然发现一缕亮光。
见牧旬望着自己,他精神猛地绷紧,下意识亮出攻击的爪子。“是你把我送过来的?谁让你多管闲事!”
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抿了抿唇,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觉得难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就从床上下来,结果差点没有站稳。身子晃了下,还是撑着墙壁站住了。
“医生建议你多休息。”牧旬提醒。
“我的身体怎么样,自己清楚。别以为你把我送过来,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加里抵触着牧旬的关心,他不想跟对方走近,这人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牧旬见这人执意想要离开,也没有阻止,只是将手里东西递过去。
“这是什么?”加里满是警惕地问。
对于牧旬来说,救人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且那只黑猫很可爱,露出祈求的小心翼翼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