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驴和柳红章也被浓雾淹没。
王春梅眼前就像是被东西锯开了,她能清晰的看清楚离她一个手臂距离里的任何东西,在往前,就是滚滚白雾,比浓浆还稠的白雾,看不见五指。
她记着稳婆的话,在浓雾里不能开口说话。
只能和拾参眼对眼。
拾参失笑,“娘,你可以说话。”
王春梅的眼皮跳了下。
拾参指着避开他们两人的浓雾,“我们没在雾气里。”
王春梅恍然,“是哦。这些雾气跟长了眼睛似的,看到娘就躲得远远的。参儿,这也是因为娘身上带着平安符?”
拾参点头,“是。”
王春梅两眼发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平安符真是个宝贝。
浓雾有很长一段距离。
等他们走出浓雾的时候,张驴、稳婆和拾铁柱都是脸色惨白的,那感觉就像是刚从死亡堆里逃出来的样子,王春梅都被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
稳婆猛地攥紧她的手,“平安符,大侄女啊,你的平安符卖给老太婆吧,多少钱老太婆都买。”
拾铁柱张张嘴,也是想买平安符。
拾参的指尖一弹,将稳婆攥紧他娘的那只老手弹开,高深莫测道,“平安符可不是想有就有的……”
稳婆看向他。
“你要多少钱。”
拾参伸出一只手。
王春梅赶紧说,“五十块。”
拾参顿了下,神色幽幽。娘,那是五百块!
稳婆,“就五十。老婆子要买五张,都是平安符,和你娘带的一样的。不一样,老婆子都不会付钱。”
拾铁柱怀疑人生了:五十块钱一个平安符?
稳婆的手搭在柳红章的肚子上,突然就顿住,她咦了声,“胎位在慢慢正过来了?”
真是奇啊!
她接生几十年,头一回碰到过横着的胎位在大出血难产眼看要一尸两命的情况下,能自己慢慢转正的。
她又想到刚刚的浓雾。
心思怪异。
看来,这母子命不该绝。
到了诊所,柳红章被送到了急诊室,张驴身上都是血,跌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急诊室的门。
王春梅被稳婆拉着问符的事。
拾铁柱坐在牛车上,点了烟,抽了半根后,才看向拾参,“参小子,你娘身上的符是你画的?”
拾参掏出一张平安符递过去,“九叔戴着吧!你过了阴气,身上三柱火弱了,人的身体就跟着虚弱,也肯定要病一场。平安符能帮你挡挡阴气,去了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