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有事可千万莫要自己担着啊。
老奴还是能、能替你做些事的!”郑伯着急了起来,看着王安的脸,想要从那张清秀的面孔上看出些许线索来。
然而这张脸也变化了许多。
王安笑着摇头,走过去帮郑伯捡起篮子,道:“郑伯你想哪去了?我之所以让你今晚去外面呆一夜,实在是因为,今夜有个朋友要来,你在这,我们就有些不方便……”
什么样的朋友,会因为自己一个老头子呆在家里,而不方便相处?
郑伯呆了呆。
旋即反应过来。
他仔细打量了王安一番,内心感叹起来:少爷如今也是大小伙子了啊。
也有自己的需要。
这种事,自己这老货却不好说什么。
于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好,那我便在外面住一晚。”
王安看到郑伯神色变幻,亦知其多半联想到别的东西。
他也不作解释,即与郑伯出了家门,领郑伯到了离菜园街较远的一处客店里,付过银子,要了一些饭菜给郑伯吃,让其晚上就在此地休息。
他自己则在安顿好郑伯之后,回到菜园子街。
此时天色将黑,日落西山。
王安没有再回自家,而是直接转去李英家。
李英家中,尚有老父。
不过其父是个醉鬼,对李英从无关爱,只会伸手要酒钱。
内心思虑着,王安脚下不停,转眼间已至于李英家门前。
破落凋敝的门楼下,一扇黑漆门半开着,门上贴的门神画已然斑驳不堪。
王安轻推门进院,就见李英之父坐在堂屋的圈椅上,仰面张口打鼾,已然醉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寻到李英的房间。
李英房上挂着锁,不过此时锁是开着的。
说明其主人在此前回来过,且打算于此地呆上一段时间。
他推门闪身进入,复又关好门。
李英的房室收拾得干净整洁,檀木桌、黄花梨木制的椅子、碧纱橱、拔步床。
一些女人的亵衣散落在地,隐约有脂粉香气流转。
房门口还立着一个小桌,桌上有熄灭了的油灯和火引子。
“李英夜间回来,会在此地点燃油灯,为自己照亮。”
看到这盏油灯,王安心有所悟。
他便在那小桌后的角落里藏匿起来,收敛气息,屏息凝神。
李英从前与自己乃是‘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