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黄鼠狼‘黄二爷’尖声嘶叫,越发愤怒欲狂。
但它的一双黑眼珠却转个不停,没有丝毫为子报仇的意思,反而低下脑袋,嘴里念念有词,想要另寻帮手。
它阅历颇丰,自知遇上了硬茬。
凭它与唐云鹤也难对付。
——纵然能对付,以它们铁刹山的秉性做派,也多会拉帮结派,各邀援手。
惹了它们一个,就是惹了一窝。
不搅扰得你全家死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不善罢甘休!
这就是铁刹山的办事宗旨。
想要了结这事,除非付出巨大代价——或是把这蛇鼠一窝满门斩绝,不然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呜呜呜——”
风声如泣如诉。
唐云鹤悄悄靠拢了黄二爷。
黄二爷不断向铁刹山传去令咒,却未得丝毫回应。
它心下越发警惕,抬眼看向对面的王安,却发现那少年的眼光已不在自己身上。
怎会这么冷?
黄二爷浑身毛发微耸,体型又膨胀了一圈。
顺着王安的目光朝某个角落看去:
两只干瘪的手掌扒在井沿上,黑气滚滚的井口内,先有一颗头颅‘挤’了出来。
那头颅多处溃烂腐败,仅能大略分辨出从前样貌。
紧跟着,一颗颗头颅接二连三地从不大的井口‘挤’出。
漂浮在虚空,犹如一堆气球。
穿着破烂绸缎面的老尸双手撑着井边,从中爬了出来。
“好浓重的阴气!”唐云鹤盯着那具顶着许多颗脑袋的绸缎老尸,握紧阴姹幽玄幡,心头凛然。
“这就是无头鬼?”
黄二爷面上毛发褪去,渐渐显出一张英武的面孔。
它眼神同样忌惮。
与唐云鹤念头交流:“井里喷出的阴气封住了整个坞堡,此地只剩阴气流动,五行元气尽无影踪。
令咒传不到铁刹山去了。”
坞堡内,黑气遮蔽,几人身影若隐若现。
绸缎老尸静静而立。
颈上无数头颅纷纷渐渐停止四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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