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至于……”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向孙氏夫妇问道。
孙氏夫妇神色尴尬,眼珠急转,支支吾吾,像是一时之间组织不好措辞。
二人面色甚不自然。
老人们都活了许多年月,一见这对夫妇的神色,顿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顺势岔开话题。
夫妇俩引宗族诸叔伯兄弟落座。
王安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与几个年轻汉子坐了一桌。
孙父这时招呼道:“诸位同宗叔伯兄弟,贵儿如今缠绵病榻,不能出来向各位见礼道谢,如今他虽是办喜事,一应典仪却只好能省则省。
君昌略备几桌薄酒,以招待诸位同宗叔伯。
待到来日贵儿身体见好,咱们再把典仪办起来,务必办得隆重些!”
“正该如此。”
“也好。”
“贵儿生病在床,其他却是不好强求。不过新娘子父母眼下怎会到场?”
一片应和声里,有老人突然向孙君昌问道。
孙君昌神色微冷,摇头叹息道:“亲家母、亲家母和亲家公有些、有些……”
他话说得犹犹豫豫,似乎很是为难,不愿说人坏话的样子。
但此时表情都已到位,说与不说,其实一样。
言外之意,众宾客都已明白。
亲家身份低微,新娘子说是嫁进门来的,不如说是被卖进孙家的,二人实在上不得台面。
因而就未请二人来。
王安坐在角落,等候上菜,顺便观察着孙君昌夫妇的神色,见其连续两次提及‘亲家母’,心里忽有所悟。
‘这次喜宴想来亦是邀请了亲家的。
但之所以最后没叫他们来,大概率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一类的理由。
而是亲家母-就是那塞给陈六请柬的婆子,办错了事。
孙氏夫妇一怒之下,即勒令亲家不得参与喜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