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帮他把马栓到角落里去,却被他摆手拒绝。
他自牵着这匹乌黑油亮,雄姿英发的大马到了角落,为之拴好缰绳,拍了拍马头,低声道了一句:“老实点儿。”
有些躁动的壮马顿时安静下来。
妇人未有注意到斗篷男人的举动,她正慌慌张张地收起晾衣绳上的衣衫。
多是她的贴身衣服。
还有数量不少的类似尿布的布片。
尿布?
斗篷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他知道这妇人的丈夫已死了十余年,她为公婆送终之后,就一直独居至今。
既如此,怎会有孩子?
哪里需要用得上尿布?
斗篷男人摇了摇头,压下脑海中的困惑,暗道或许是自己没有见识,将妇人用作其他用途的布片当成了尿布也说不定。
他摘下斗篷,显出一张平庸面孔,唯有颌下一圈络腮胡,让他显出几分阳刚威猛来。
他目光扫视,打量这处院落。
生活痕迹甚浓,未闻婴儿啼哭,那布片大概率不是作尿布之用。
妇人抱着一堆衣裳走进了正屋,不多时又走出来,依然戴着遮住她头面的黑棕色头巾,引斗篷男人至西面屋子,屋里地面清扫得干净,床榻铺得整整齐齐。
炕眼被泥板封着,透过泥板的缝隙微见火光。
“壮士,您先洗洗,歇息一会儿。
我去借几个鸡蛋回来,给您烧些菜肴,接风洗尘。”妇人低着头,不敢看斗篷男人的面孔,颤声说出几句话,就要走开。
被斗篷男人叫住:“天都要黑了,你这时出门多有不妥。
我也不稀罕多吃几个鸡蛋,不必这么郑重了。”
“不行的。
不行的。您给了那么多银钱,妾若苛待了您,实在丧良心。”妇人连连摇头,不等斗篷男人再次劝阻,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不多时就消失在院子里。
斗篷男人走出有些暖意的屋子,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眼中神光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角落里的壮马甩动头颅,拉扯缰绳,缰绳缠绕的柳树被拉扯得胡乱摆动,摇落下好些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