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之内,几乎每隔一二刻时间,便有士卒策马匆匆离开,同时也有士卒不断回转奔忙。
这些士卒俱是被尚王派出去,至前线查看情形的。
静室内。
尚王根本难以静下心来,在这座逼仄的房室里来回踱步,听得门外有人来报,立刻急声去迎:“快进来!”
门外士卒推门而入,也不敢看他,垂首拜倒在地。
“前方情形如何,于卿的飞神军可已攻破镇国将军府?有无其他变故?”此事关乎尚王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着急,但似他这般,丝毫定力也无,每时每刻都在派兵往城中探查消息的主君,天下间却也少见。
士卒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出声回应:“回禀王上,于大人已率飞神卫攻破镇国将军府护法大阵,将府中诸赤甲妖人剿灭大半,此时已将镇国将军肉身团团围住,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传来镇国将军被剿灭的好消息!”
他语气振奋,显然对于此战能获得如此之大的战果,也是出乎意料。
尚王闻言却皱着眉头,颇不相信的模样:“那镇国将军何等人物,来历莫名,神通广大,盘踞本国已然数百载,如今真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
其自继承王位至今,一直受镇国大将操纵为傀儡,一生几乎都活在镇国将军阴影之下,此时骤闻镇国将军已经走投无路,马上就将要被剿灭,反而不肯相信,内心生出诸多疑虑。
士卒却信誓旦旦,连声道:“此事绝错不了,是属下亲眼所见!”
随即,他又描述了亲眼所见种种情形,尚王这才勉强相信几分,却也不敢尽信,令之退下,继续关注前方情形,同时唤来了贴身侍卫,问询一应交通、后撤路线是否已然准备妥当。
——尚王自不可能只做一手准备。
自然是要一边督战前线,一边准备撤退。
一旦情形不对,他会立刻带上诸多护卫,撤离尚阳,以免被镇国大将抓住,落得个身死命陨的凄惨下场。
侍卫已被尚王连连召唤询问数次,事无巨细,种种细节都向尚王禀报清楚,尚王这才消去些许紧张,坐在竹床之上,却不过片刻时间,又从床上跳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起来。
如此,又过了约莫一刻时间。
又有士卒在门外禀报,他应声令士卒进来汇报,却见士卒匆匆推门而入,满面喜色,兴奋难抑,在尚王跟前拜倒,连声道:“王上,镇国将军已然黔驴技穷,其纵然真灵回归,却也根本无法突破于大人的飞神军封锁,却也抵不过气神镇杀,而今被剿杀已是时间问题!
于大人有言,再用约莫二三刻时间,足以镇灭此獠。令之灰飞烟灭!”
“镇国大将真灵已然回归?”尚王却是忽一慌神,但又听到是于大人亲口称只要二三刻时间,便足以令镇国大将身魂俱灭,烟消云散,面上到底露出了一抹笑容,“此时于卿运筹帷幄,做得甚好!
如若镇灭篡权之贼,其当居首功!”
士卒拜倒在地,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却并未就此离去,而是迟疑了一下,向尚王又汇报道:“王上,于大人还有一言,请属下代为传话。”
“不妨说来!”尚王满面笑意,坐回竹床,挥手言道,却也有一股豪迈之气。
“是!”士卒再不犹豫,当即道,“于大人令属下带话过来,说镇国将军虽被逼至绝路,但毕竟积累数百载,说不得会留有暗手。
但其此时已至穷途末路,纵然留下一二暗手,只要不会怯战畏缩,其之暗手也将全无作用。
因此嘱托属下,带话给王上,还请王上同仇敌忾,不要有半分懈怠,更不可见敌人之暗手,便生与敌议和退缩之念!”
“寡人岂是那等没有胆略之辈?!”尚王一挥手,满面笑意,不以为忤,“你回话于卿,且告诉他,此番寡人与他共存亡,决然不会临阵退缩,必要亲眼看到他取镇国大将首级于寡人!”
“属下遵命!”
得到尚王金口玉言,如此保证,士卒也是放下心来,连连道:“于大人特意着属下再带五百飞神军士卒回转,扈从王上左右。
纵然镇国大将有一二暗手,却也是强弩之末,决然难以撼动此地近千飞神军,无法对王上之安全有丝毫威胁!”
“甚好,于卿考虑得颇为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