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安所言,李清儿俏脸晕红,却没有拒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王安顿时大喜,正要再说几句,以缓解当下暧昧的气氛,忽然,门外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王兄可在家中?贫僧有事相商!”
门外之人,自然是从金刚寺赶来的玄悲法师。
他的声音乍一响起,屋室内的李清儿便端正了神色,向王安端庄行礼,轻声道:“道兄,既然你还有其他要事须要处置,清儿就不多叨扰了。
清儿在北漠还有一处洞府,可以宿在那里,道兄不必为此费心。”
王安张了张口,当下却也不好再挽留李清儿,便点了点头,起身道:“我送你出去罢。”
他推开房门,黑着脸瞥了玄悲法师一眼,直叫玄悲摸不着头脑。
眼看着对方将李清儿送出院外,却以为王安与其道侣有了些许争执,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浑然没有坏人好事的自觉。
玄悲在罗教已经呆了二三日,对于王安与李清儿的关系,他亦已清除,知道了二者已经定下婚约,待到嬴河势毕以后,二者便将择日成婚。
不过,玄悲自忖,眼下自己来寻王安相商要事,若王安答应帮助自己,只怕他与先天教圣女的婚事,还要再往后推迟一些时间,想到此一节,玄悲内心也生出了几分歉疚。
面对王安时,自然小心翼翼,姿态放得极低。
王安回身过来,与玄悲法师招呼一声,看其小心翼翼的模样,以为对方意识到其坏了自己好事,也就不再与玄悲法师计较。
他把玄悲引进屋内,两人还未落座,萧红玉带着冰龙童子已然娉婷走来,萧红玉神色恭谨,柔声道:“大人这边有贵客拜访,请容属下为贵客奉上茶水。”
说着,她便盈盈走来,摆好了茶盏。
冰龙童子跟着为王安与玄悲法师奉上茶水。
二女此番行为,叫王安一阵无奈。
他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待到二女奉上茶水以后,也各自离开。王安端起一杯茶水,向玄悲法师示意了一下,便自顾自喝了半杯。
二女的心思,他如今已然清楚。
偏偏正因为清楚,才更无奈——毕竟自己如今哪里敢给她们什么回应?
他暂且将这些烦恼都抛诸脑后,看向了玄悲。
王安与玄悲法师关系匪浅,自然也不用那些虚头巴脑地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法师说是有要事要与我商议,是什么事情?关于嬴河的?”
玄悲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下去。
见其如此,王安神色更加严肃,预感对方接下来所言,必然不简单。
果然,玄悲开口直接道:“此番来寻王兄,其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王兄若不能襄助于我,只怕金刚寺劫数难逃……”
金刚寺遭了劫数?
是何等劫数,让一向谨慎,务求不麻烦别人的玄悲法师,都亲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王安微微一愣,等着玄悲法师的下文。
玄悲法师叹息一声,接着道:“王兄有所不知,大禅寺事了之后,贫僧折返回本寺山门,却发现山门之中局势已然天翻地覆,发生了巨大改变……
贫僧的师父,亦是金刚寺方丈,已经在贫僧离开山门后不久,便全然失去了踪迹,而不止如此,山门之中,凡是修习了本寺根本法的各院首座、长老,皆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修为跌堕,命元衰颓的迹象,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种衰颓越来越明显。
至今,已经有五位首座因命元耗尽而圆寂。
还剩余的长老,多也神智混沌,难以主事了……”
“法师是说,只要修习了金刚寺根本法的僧人,皆出现修为跌堕、命元衰颓的迹象?”王安紧皱眉头,觉得金刚寺内发生的情形,与大日宗很是相像。
大日宗之所以要覆灭大禅寺,正是为了夺取大禅寺根本武经‘世尊如来金身’,以此来弥补他们的根本法,毕竟大日宗的‘降服法’发生了不可测的恶变,导致凡修行之人,皆有沦为魔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