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尚听出江遥话里意思,顿时脸红了下,咬着薄唇点点头。
江遥才跟着秦无尚去了,拐角处便出来一个女人,绿绸罗衫,翡翠腰带,一双丹凤眼很是犀利,一张脸生得英武秀美,约有二十六、七岁,她后面跟的丫头好奇道:“殿下,那不是江大人吗?”
那女人也不言语,摇摇头,拍们进去。两人一直进了后院,跨过沧浪阁的圆月门,扑鼻一股清新的花香,只见院中桃花开了满树。一个雪白的身影在花树里舞剑,身形飘逸,纤美轻盈,很是好看。
丫头看呆了去,那女人却高声叫道:“羽兮!你这丫头今日又抢了谁家的公子?”廊下立的丫头已经跑过来,道:“二殿下,您怎么来了?紫衣这就给奉茶去。”
梁王挑眉一笑:“还是紫衣有良心。”声音不大,却还是故意叫舞剑的人听见了。
那雪白的身影一晃,收住身形,落地合剑一气呵成,递给身后的丫头,歪头一笑,仿佛轻花逐水,眯起水蒙蒙的大眼睛促狭道:“二姐,你今日怎么得空来?”
梁王哼一声,她看看自己的八妹子,欲是恨铁不成钢,却又心疼她这乖巧水灵的模样,若不是自小身子弱,怎会长成这样男子一样柔软纤细的身形,没有英武之气,不由溺爱地刮她的鼻梁,掳了袖子道:“你日日来抢美貌的男子,连我这耳朵也听得生了茧,在梁洲十年也不见你祸害,怎地回了京城这般顽劣?二姐是怎么也想不透,你倒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不用去求陛下,二姐我就给你做了主,不管是哪家的,二姐我都给你要了来,只要不是陛下后宫里的,便是瞧上我府里的哪个人,二姐也给你。”
羽兮顿时红了脖子,窘迫道:“二姐又取笑我。你府里的那些天仙一样的小人,哪个不是你心肝上的肉,巴巴地带回京城,也不知道二姐使了什么巧手段,他们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我向你要,便是你给了,这些小人还不天天朝我哭闹。我才不喜欢!今日他们带回的那个小子,也是奇怪,我不过是瞧瞧他的模样,又不毁他清白,他竟然一掀了轿帘就冲着我破口大骂,指天骂地叫了半个时辰,最后他自己累了才停下,我已让人送他回去了。”
梁王哑然一笑,压低声音道:“怪二姐以前总怕你小,在梁州没得给你开荤,到如今,二姐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怡春楼今日开花宴,你跟二姐去买两个绝色美人回来伺候,别去大街上抢了,要收集美貌男子,二姐帮你,这青天白日的抢哪行,只要你点头看得上的,咱们晚上去采花,二姐给你出主意!”
端茶过来的紫衣正好听见,暗道:“我的亲娘,总说我家公主糊涂,却原来二殿下也是胡闹的。”口里却笑道:“二殿下别吓唬小的了。我家公主一回京城,就忽然四处寻人,问是寻什么人,公主竟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只大街上瞧了一眼,又不知道人家是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只说那轿子上垂着青色兰花轿帘。可今年偏是流行青色兰花轿帘,这青色兰花轿帘的轿子还不是满街都是,难为我们这些小的,跑断了腿也打听不出是哪家的。见公主天天急燥,这些侍卫也是没法,只好见了青色兰花轿帘就拦住,抬进府里给公主看。这都拦了七八个轿子了,外面都说是公主突然变了性子抢人,二殿下,您可别叫公主真去采花,公主这股脾气真的上来,那可名声真真地完了。”
羽兮涨红了脸,咬牙骂道:“吃里趴外的,今日跑到二姐面前揭我的老底么?”
紫衣一向是跟着她身边伺候的,知道她这脾气,只管嘻嘻笑道:“公主,你不说出来,二殿下怎么好帮你忙呢。”
二公主在树下石凳上坐了,端茶喝了一口,听到这硬生生笑得喷出来,道:“你这傻子,原来是寻人么。画幅美人图来,我给你满城张贴,还怕他钻进地缝里去不成?”
羽兮轻叹一声,出神道:“二姐,我画出来的每一张都觉得不像他,实在是描摹不出他的神韵,只好作罢。”
“哦?”
二公主若有所思地盯着羽兮,道:“莫不是你果真看上了人?你这丹青是咱西梁国最好的画师所教,如何会画不出来?我看,是你的心乱了,所以才描摹不出。也怪我当日不早给你开荤,若有几房小爷伺候着……羽兮,咱们皇家里,姻缘自己做不得主,有时候,不能随心而为,朝中的几家外戚势力错综盘结,咱们刚回来,网就张着等咱们跳了。你还没立王夫,很快就会有人算计过来,你要谁都可以,不过,府里的王夫,却怕是陛下来为你定了。这个,你总得心里有数。”
羽兮一怔,却低了头道:“我管什么朝廷争斗,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