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面色不善,心下一跳,忙问公子出了何事。
如锦自不肯说被羽兮轻薄,只紧抿了唇一声不言。秋雨见公子衣衫上沾了些尘土与草叶,心口一突,更不敢叫人看见,趁着无人注意,遮掩着悄悄拿帕子仔细拍掉了。
南夏见儿子有些不对,便回头望了一眼,道:“锦儿,你怎么了?方才去何处了?”无尚脑筋转得快,展颜笑道:“方才我和如锦有些闷,去了那边林子走走,如锦是有些累了。”
南夏点点头,道:“今日人多杂乱,你和锦儿都是男子,这是郊外,莫要乱走,有事也多叫几个小厮跟着,乏了便叫秋雨他们伺候,回马车歇会罢。”
秋雨忙应了一声,朱墨收拾了马车,两人服侍自家公子一起上了马车歇息。无尚放下车帘,低声安慰道:“遇到那霸王,算是撞了霉头。你也打过骂过,总算出了一口气,莫要想了,日后躲着她便是。”
如锦冷哼一声,闭上眸子歇息,口中道:“只仗着皇家身份,强抢男子,才抢了勾栏院的红牌,便又来招惹人,真真是空长了副人皮!”
秋雨听得模糊,隐约知道与那八公主有关。不多时,有个年轻女侍卫过来,立在马车旁,倒知道遵礼节低着头,只小声言道:“江公子,我家公主命小人来,替公主向公子赔罪,公主是无心之过,非是故意冒犯,请公子原谅。但凡公子肯开口,让我家公主做什么都可以。”
秦无尚隔着帘子认出是八公主府的侍卫,叫红鸾的。如锦本已平了怒气,这人竟又惹上门来,当下冷笑道:“秋雨,你叫马车外的人走,莫要扰了我歇息!”
红鸾仍是低声恳求,秋雨道:“大人还是速速离去罢,我家大人就在那席间,看见了怕是不好,大人在这里会污了我家公子名声,大人若再不离开,我家护卫过来,怕也不好说话。”
红鸾无奈,果然踌躇地立了片刻,不甘心地去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香窃玉好时机。
羽颜出的消除误会的点子,就是跟江如锦当面讲清楚,然后再上门提亲。怎么当面呢?江如锦自然不会见羽兮,那就——先把人“请”来。
晚上宫中大宴,江遥还在席间。
如锦今日受了气,早早回府去,让秋雨服侍着梳洗罢,便歇息了。只是躺在塌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想起那八公主,越发地恼恨。
隔着帘拢见窗外月明如水,泄了一地银光,如锦心中烦闷渐渐少了些,恍恍惚惚,朦胧入睡。模糊中有人影掀开围帐,如锦睡意正困,以为是秋雨,懒得睁眼,轻轻在枕上蹭了蹭,继续睡,慵懒的神情娇媚无比。
有人拿衣物裹上来,如锦推了推,嗅到淡淡的清香,很是喜欢这味道,只以为在做梦,模糊间周身温软缠绕,脸颊上有些凉意,便有些不耐,好在很快有什么轻轻覆上来,软软的,柔柔的,浑身都麻软起来,耳边热热的,很是麻痒。
这样的梦倒不曾做过,如锦睡意朦胧地喃喃了几声,梦里似还有轻轻的风吹到头发,只是那清香始终沁在鼻息间,如锦便安下心来,想翻个身,却觉浑身很是销魂地麻软,一些力气也无,索性偎紧了那软香,模糊似是听到谁,叹息地轻喃着自己的名字,很是好听的声音……
没多久,风止了,环绕的温软没了,有什么温柔地在脸上轻啄了一下,耳边低低的有人轻唤,如锦困顿地半睁开眸子,见眼前恍惚一张美如嫡仙的脸,好似,好似那个恶霸八公主?
如锦皱起轩眉,怎么做梦还要梦到这个小混帐么?糊涂地抱着枕头蹭了蹭,这枕头怎地如此滑嫩,如锦又蹭了蹭,确实是一只白皙莹润的小手。如锦一惊,眨眨眼睛,眼前的脸更清晰了,正是那混帐小恶霸凑在脸前,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如锦顿时睡意全无,惊吓地坐起来,却见棉被下自己只穿着亵衣,登时又惊又羞,扯起棉被掩身,惊惶道:“你在我家做什么?!你,你这淫贼,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