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眼前发黑,所有的血都涌上来又凝固,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浑身是血的娘,还有父亲那样哀求她,却被这个人像踢开一只狗一样粗暴踢开。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四周这么冰冷?父亲的脸上出了血,却在地上一点一点,用尽全力朝娘那里爬过去。
心里有什么涨开又爆炸了,疼得没了知觉,口里咸咸的都是血。是什么,死了,黑暗像潮水包围过来,尽是仇恨。
那些女兵们早垂涎南夏的美貌,此时都围过来,堵在南夏前头浪声调笑。
平王才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趔,冷不防被怀中的如锦狠推得后退几步,左脸上被他打的辣辣地疼,口中发咸,溢出了血丝。
院中的兵士们猛然听见那响亮的耳光声,一下子怔住。
如锦疯一般推开围住父亲的女兵们,紧紧揽住父亲,平王皱着眉头,捂着被打的左脸阴沉地喝道:“都给我住手!”
院中立时一片静寂,只有喘息声,江遥已经昏死过去。
平王眯着眼睛立在如锦面前,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江如锦,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本公主要的人,从没有人可以逃掉!”
南夏精神恍惚地盯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江遥,如锦麻木地理父亲的头发,慢慢道:“若是尸首,殿下可要么?”
平王眼睛霎时睁圆,一把抓住如锦的衣领,嘿嘿冷笑:“你敢——你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都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死可以,我保证你们江家一族尸骨无存!”
如锦死死咬住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全身禁不住地哆嗦,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无数回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转眼,人便如此冷酷无情?先前的温存柔情,先前的百般怜惜,都是假的么?为什么?
江如锦终是低了头,俊雅的脸庞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死死攥住父亲的衣襟。罢了,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贪欢,哪个不薄情,原本就是自己太愚蠢,竟然幻想这个到处抢人的恶霸是对自己有情的,是干净的。罢了,罢了,都随她,便如了她的意,只要娘和父亲能得周全。
羽兮玩味地瞧着江如锦,捏住他的下巴:“怎么样,恩?”
如锦的唇咬出了血,脸上白得没有血色,忽然极淡地微笑,眼神飘移到浑身是血的母亲江遥身上,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好,我答应,殿下要怎样便怎样,只是殿下要护得我一家大小,若他们旦有死伤,我江如锦必定自尽。”
羽兮的神色变了几变,怔怔地看如锦,只一闪眼,却又狠绝地一把将他勒进怀里亲了一口,嘿嘿笑道:“小美人,你果然是聪明,免得在牢中受苦。”
江如锦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只咬紧了牙关一声不言。平王府的侍卫红鸾抬过来一顶轿子,羽兮抱着江如锦扔进轿子里,回头高声道:“来人呐,把江家老老少少一个不留都给我押去平王府!”
南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周围侍卫们应了一声,上前扯人。
“慢!”沈无辛一声阻拦,立刻又一群士兵列了出来,沈无辛眼珠转了几圈,赔笑道:“不可!殿下,这怕不成,江遥不能被带走,安王她……”
羽兮挥手打住她的话头,皱眉道:“你推三阻四,不叫人痛快!你也瞧见了,若没了这些人质,轿子里的小美人如何肯乖乖服侍我?安王那里我去说,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