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猖狂,倒叫我余同开了眼界。”
孙奎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哀号一声,顿时三名打手一拥而上。那叫余同的女子却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出手很是敏捷。
如锦看了一时,轻声叹道:“这女子好生英武,为人正直,倒是难得。”
无尚一笑,扫一眼那女子,对如今道:“你如今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那恶霸八公主,好女人多的是。眼下这一个,比那小霸王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如锦一怔,脸上发热,眉眼弯弯轻语道:“她……自有她的好。”
无尚忽然咬住唇,再不言语,怔怔地看下面。
那孙奎被打得落花流水,跟着打手屁滚尿流地爬出去,临走拍拍袍子,不甘心地盯一眼那美貌少年,咬牙切齿甩下一句道:“好,余同,我记得你!你,你给我小心着,此仇不报,老娘誓不为人!”
江遥秀眉一皱,摇摇头,暗道此人只怕不肯甘休,仗着朝中有人如此了得,日后到了女帝面前,怎生也要参她一本。
那余同却丝毫不在意,与江遥好生安慰一番那对父子,那中年男子千恩万谢,自言姓沈,妻主便是朝中的柳侍书,自己十二岁便嫁入柳家,十三岁有了孩子,却因是个男孩,妻主很是不悦,后来离开家乡进京赶考,听说做了侍书,便再无音讯。
如今妻主家中唯一活着的主母也病逝,他一个男子,带着个男孩,被族中人排挤,家中田产尽被霸占,只好来投奔妻主,听闻妻主来了京郊皇陵,便带着孩子一路风餐露宿,不想惹了风寒,银子也被偷去,无以继命,才有了今日之事。
江遥听得目瞪口呆,想起那柳侍书还曾来江家求亲,不想竟是个有家室的,若这男子所说为真,柳侍书怕有薄幸之嫌,幸而不曾将锦儿许配于她。
偷听的秋雨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公子颇为恼怒地说起那柳侍书,似乎是在秋宴上做了什么事。
无尚问如锦,如锦红了脸,不屑道:“那时秋宴,我无意中撞见她躲在窗下鬼鬼祟祟许久,后来待她离去,我也去看,才知祁大人最宠爱的偏室夫郎正在屋中洗浴,她躲在那里竟然,竟然是偷看人家洗浴,我便知这人平日的老实忠厚都是装的,此人绝不是正人君子。”
无尚大笑一回,如锦轩眉一抬,戏谑道:“我原以为自离了京城,你如今已经不会笑了呢。”
无尚怔住,红了脸。
如锦却瞧见他头上那根家传的簪子是没拿回来,却多了一样金花珠玉宝钗,不是俗物,当下奇道:“这钗哪里来的?”
无尚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紧咬着唇不安道:“是,是我买来的……”低了眼睛再不看如锦。
如锦虽疑惑,瞧他不肯多说,便不再问。
那柳家父子甚是可怜,江遥便说过几日自己要去皇陵朝见女帝,问二人可愿随自己一家一同上路去皇陵,柳家父子已是身无分文,况是男子,再抛头露面定然引祸上身,当下只喜得千恩万谢。
原来这余同是朝中临洲参将,刚接到调令命她来京郊大营后备报道。因是后备,她又行的早,离报道之日甚远,又顾忌那孙奎上门来寻事,便也不急着赶路,在客栈住下来。
她很是佩服江遥一介文官当日竟也挺身而出,闲时多与江遥坐在厅里饮酒,两人竟说得十分投机。
客栈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又在繁华路口上,少不得龌龊的勾当,附近就有家风月馆,名唤三月香,生意兴旺,与这客栈的老板有些个勾连。
里面的倌儿一天趟地在客栈里晃悠,此时倌里不乏落难的美貌少年,身无分文,只好卖身。
这些倌儿一个个眉眼俊俏风流,很是会装扮。听说都经过风月场中老手的细心调教,但凡天下女人喜好的,没有他们不会的。种种勾魂的手段,枕间的功夫,都是拔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