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舟放下花束,远远朝门内望去,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戴着氧气罩。

戏曲圈子不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门外的家属朋友的们皆是声泪俱下。“叶先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圈子里一个又一个老人退圈了,这可咋办唷。”

“我是听叶老的戏长大的,叶老一定要醒过来啊。”

谢明舟垂下眼,当年他的母后去世时,满京城大雪纷飞,戏楼闭关哀悼了三天。

他望了眼四周,叶荣并没有在,但他知道叶导是怀着怎样的压力在拍这部《梨园旧梦》。

“小舟?”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谢明舟转过头,竟然是多日未见傅老太。

“傅太太您怎么来了。”谢明舟礼貌点了点头,扶着傅老太一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老叶也算是老朋友了。”傅老太一向笑眯眯的眼睛挂着怀念,“我们这帮人啊,就是听老叶的戏度过了大半辈子。叶家一家人都爱戏成痴。”

末了,傅老太补充说,“前几日,阿故也来探望过。”

谢明舟顿了下:“傅总也来过?”

“嗯。叶家和傅家相交甚好。”傅老太回忆说,“阿故小时候,我经常带他去叶家听戏。阿故这孩子,虽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对明朝的历史可是喜爱得紧,明朝的那段曲也不例外。”

谢明舟静静听着,没打断。

“哦对,叶家不是有个小子叫叶荣嘛,现在在当导演。”傅老太说,“他和阿故也很熟,两家经常有来往,后来听说叶荣转型当了导演,也没几天回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