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秋不由这么感叹着。
险些站成一座雕像的卫从白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在第一时间扭过了头,捂住了口鼻,怕把什么病毒细菌传染给小孩儿。
林见秋忍不住笑了笑:“也是托了卫总的福。”
这么看看,卫从白还是蛮可爱的。
他想道。
大概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远处,卫从白捂住了鼻子,掏出手机,让他的助理赶紧给他买一打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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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废弃仓库里。
钟新月满手是血,额头上也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才刚刚凝结,她有些惊慌地看着身边的人。
沈知音穿着新买的蓝色碎花裙子,规规整整扎了辫子,细细化了妆,看起来依稀有了几分年轻时明艳的风华。
只是微微歪斜的眼睛和嘴角是再多化妆品也遮掩不住的。
衣服上沾了血迹和灰尘,头发散乱了些许,显出几分狼狈。
但她手上拿着刀,指尖在刀锋上轻抚着,眨眼便划开一道口子。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脸上还带着笑,微微抬着头,朝远方张望着。
这里能够透过楼房的缝隙看到后面的远山。
“你别怕,等楠楠来了我就放了你,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楠楠陪着我。”
“我们一家三口,下地狱也要一起走。”
沈知音摸了摸钟新月的脸。
钟新月被摸得汗毛直立,想要尖叫却被死死掐住下巴,刀锋就在她脖子旁边,她只能把呼救声咽回去。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混着血液的红染在脸侧,显得分外可怖。
但她安静下来了,沈知音便不在理她。
沈知音依旧看向窗外,轻轻哼着歌。
“风儿吟,鸟轻鸣,山与水相迎……”
曾经回荡在校园里的歌声早已销声匿迹,如今即便是学院的学生也未必听过这首歌。
那些调子仍旧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嗓子坏了,又或许记不清旋律了,怎么也唱不出原来的味道了。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但她还是哼了下去。
「风儿吟,鸟轻鸣……」
那遥远的调子渐渐连成线,变得清晰、近在咫尺。
沈知音愣了愣,抬头看向窗外。
远远好像瞧见一个俊朗的年轻男人慢慢向她走近,弯起眉眼腼腆而拘谨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