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云茫然了一瞬,很快生出些恼怒,他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更是对这两个字深恶痛绝。
他皱起眉头,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试图冷静下来思考现状。
一抬手,满手的水。
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脑门上的汗。
现在是盛夏时节,云城不算热到过分的城市,但一般人也受不住白天在外面无休止地暴晒。
好在叶临云躺在阴影下面,只是觉得闷热,有些喘不上气来。
然后他渐渐回过神——
他手脚还是自由的,没有人绑住他,也没有人看管喝止他,禁止他乱动。
说明对方根本不担心他逃跑。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叶临云后知后觉,终于从震惊和茫然中分出心神,抬头看向周围。
背后是一间泥瓦房,不过只建了一半,也可能是被推倒到了半途停下来——看起来太过老旧,满是灰尘,也分辨不出来了。
两旁有树荫,再往前看,简陋的水泥房没有规律地排布着。
只有脚下这一小片貌似是院子延伸的地方是水泥地,其他地方看过去都是黄土和杂草。
蝉鸣和鸟语声也格外的清晰。
这是在乡下的某个地方。
一眼扫过去,看不到半个人影,只除了旁边。
叶临云最后才看到身旁的人形物体,在他视线盲区,但离他很近,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对方躺在地上,面朝下,似乎还没有醒。
一看到他盖在身上的衣服,叶临云就感觉到怒意上涌,脑袋更晕了——
贺衔华被抓的时候身上就穿得这件衣服。
而且从身形背影来看,与贺衔华别无二致。
这一切难道又是贺衔华搞的鬼吗?
一次没成功,还想用他来引齐越泽跳进陷阱吗?
叶临云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对方会不会留有什么后手对付他,也无暇考虑这会不会是个陷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直接将手伸向贺衔华。
他猛地掀开对方盖在身上的衣服,一把抓着对方的肩,粗鲁地将对方用力翻转过来。
“你这家伙有完没完!早就说了越越根本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别再来——”
一语未尽,叶临云脸上的怒容僵住了。
贺衔华睁着眼睛看着他。
然而双目无神。
贺衔华的脑袋上插着一把小刀,嘴角沾着已经干涸的血,像是用暗红色的颜料画上去的,脸色铁青。
被翻过来的手臂上各自插着一把美工刀,穿透了手臂,能从另一边看到刀尖,还有折断的痕迹。
黑色的外套上有几块明显的凝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