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摸不准梁轻对国师的态度,他在梁轻府上遇见国师时,国师问自己梁轻在不在自己府上、还让他把梁轻送回来,他当时有点想出手。
只不过想到如果梁轻仍旧对国师有师长的敬爱……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萧承衍问:“你跟国师佛朗,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轻顿了一下,放下筷子,道:“其实……去年冬天那时候,我也很想问他,为何要逼迫我做违背内心让我痛苦的事,为何要无端害你?”
萧承衍神色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后来我想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梁轻看了看萧承衍,凑近低声说,“下次允许你……想打就打吧。”
他凑近了,精致的眉眼落入萧承衍眼中。梁轻继续说:“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确实该去见一见国师,至少把话说清楚。”
他说完,忽然被萧承衍拉到腿上坐着,梁轻吓了一跳,慌乱抓着对方的肩膀,说:“你这怎么吃饭?”
“不许去见。”萧承衍霸道地环着他的腰,“喂我。”
一旁等着伺候的陶管家一句话也没说,非常识趣地退下,顺便带上了门。
梁轻:“……”
两人一顿饭吃了快半个时辰,萧承衍说着要梁轻喂自己,反倒把梁轻给喂撑了。
萧承衍把人抱起来放到窗边的躺椅上,见梁轻皱着眉,道:“怎么了?”
梁轻觉得自己的胃有些胀,便拉着萧承衍的袖子说:“太撑了,给我揉揉。”
他腿脚不便,都是靠萧承衍给他按摩和做伸缩运动来锻炼的,从后脊到四肢,他们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了肌肤之亲,却因为梁轻的身体一直没有真正结合过。
萧承衍揉肚子的手法轻柔许多。梁轻有些困,说:“对了,你去国公府干什么?”
萧承衍将他抱了下来,梁轻扭头看着他去了柜子旁边,然后一转身,手里拿着那个眼熟至极的黑匣子。
梁轻眉头猛跳了两下,道:“你、你就放那儿吧。”
“取了这个。”萧承衍说,“我之前看那个软膏味道古怪,怕你受不了,换了个清淡些的。你真的不看看吗?”
梁轻翻了个身,只给萧承衍留下一个后脑勺,抗拒意味非常明显:“不看。”
这几日梁轻发热没那么严重,纾解一次能让他好几日提不起精力来。萧承衍眯了眯眸子,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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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承衍休沐,但自从皇帝身体不好,不怎么处理政务之后,大臣们的奏折都送往内阁。内阁阁老们来不及看,来听学的程子瑞也一直在安定侯府闭门不出。
临近年末,眼看着奏折堆积的越来越多,徐世便分了分,一部分奏折送去六部尚书,一部分直接去大理寺,不过只阅不批,回头还要收回内阁复查。
大理寺那部分,就落在了萧承衍头上。
以至于他和梁轻用过早膳后,他在书房看奏折,梁轻在一旁看话本。
过了会儿,梁轻起身喝茶,抬头看了萧承衍一眼,道:“皇帝难道病的下不来床?早朝不去,奏折也不批,要不是皇后说在宫里养病,我都快怀疑皇帝跑路了。”
萧承衍头也不抬道:“秋猎都没去,心病是其一。”
梁轻点头道:“也是。自安定侯那事闹出来后,太后已经相信了是皇帝亲手杀了安定侯。安定侯与太后或许有利益关系,但未尝没有情谊。此事太后心中已经对皇帝生了嫌隙。”
萧承衍没想那么多弯弯道道的,道:“太医院说的是体虚亏空、噩梦纠缠。”
“已经这么严重了?”梁轻吃惊。
萧承衍神色冷冷的:“咎由自取。”
确实,皇帝去年临幸后宫太频繁,吃了太多壮阳药,非常伤身。后来淑妃难产而死,还留下死婴,又有荧惑守心之说,哪个皇帝心理不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