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儿没作理会,反而看向颜如玉,却见她低头沉吟不语。
“娘……”
看出女儿眼中的乞求,但她还是狠下心来说道:“对不起,婉儿,娘不能跟你们一起走!娘放不下你爹!”
“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后半句,顾婉儿是在心里接的!
她当然知道婉儿想要说什么,她又何尝不对他失望,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又怎么能舍弃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能拖累婉儿!婉儿本就命苦,若出去少不得受罪,但如果再要照顾她,那婉儿以后的日子怕是更艰难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婉儿的累赘。想到这,颜如玉叹了口气,说道:“你爹他也有他的苦衷!婉儿,你不要怪他!有许多事他也是不得已的!”
苦衷?顾婉儿苦笑了一下,再大的苦衷也敌不过父亲对女儿和妻子的关爱吧!但见她心意已决,顾婉儿也就没有说什么。再说,她出去后,日子一时半会恐怕会很艰难,她怎么能忍心让娘亲去跟着她受苦?还是先等她自己安顿好了再说吧!
“啪……”一个花瓶应声碎裂!
春香心疼的看了眼那个价值连城的花瓶,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见识过大小姐厉害的人皆认为她跟了个没有脾气、温柔似水且又美貌倾城的主子,却不知她每天都在胆战心惊的生活。
“啪……”这一声却是打在了春香的脸上。
“我叫你那么多声,你竟然敢给我听而不闻?连你也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了吗?”
“对不起,小姐!春香只是在想那贱人的事情,所以一时没有听到您的吩咐!还望小姐惩罚!”被打后绝对不能叫疼,或者是问她原因,否则只会收到更严厉的惩罚。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将她的火气引到其他人身上。
“哦?”顾青青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那你想到什么了没有?”
“奴婢觉得应该尽快把那个贱人嫁出去,以报她对小姐您的不敬之罪!不过,……”说到这,春香故意停顿了下,抬头看看她的神色。
“说下去!”
“小姐应该派人将那贱人严加看守起来!先前,那贱人凡事都会忍气吞声,纵有不满,也都会烂到肚子里。虽说最后的自杀出于奴婢的预料,但毕竟也是个怕事的主。可今天一见,却发现那贱人的神态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竟然敢与小姐争执。以奴婢所见,那贱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嫁过去的!”
“就连你也觉察出来了!不错,她今天的表现确实出乎我的预料!”顾青青点了点头附和道,但随即又想通似的自语道:“其实也不难想通,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了,估计这世上也就没有她会怕的东西了!不过,饶是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
“小姐说的极是!就凭她还能跟小姐斗,真是痴人说梦!她再厉害不也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识人间险恶的女人而已!不然,以前也不会把小姐当作她最信任的人!小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真是个笨蛋!……”
“你这话是不是在说本小姐阴狠狡诈、虚伪狡猾喽?”顾青青轻轻的问道,但春香可没有忽视到她严中的冰冷。
她自知说错话,赶忙说道:“小姐,你这可冤枉奴婢了!小姐您可是这世上少有的聪明睿智的女人,怎么能用那些词来形容您呢?再说了,小姐您一向是菩萨心肠,这可是大姐都公认的呀!不然,您随便拉一个人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同意奴婢所说的!”
“呵……春香,我就喜欢你这么机灵的丫头!”顾青青听后笑了起来,一会儿又开口说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婢明白!小姐您就瞧好吧!”
顾府要办喜事,出嫁的是顾家的二小姐,这消息很快在江扬城蔓延开来。好事的人们对这个婚事可是议论纷纷。
原本那婚事是七天前就该举行的,可谁料婚前这二小姐竟感染风寒,严重到无法坐轿,因此这婚事才拖到今天。人们在看热闹议论的同时,也不禁对这个不长听闻的二小姐充满了同情。
那顾家二小姐年方十八,正值青春年华,又长得是花容月貌,但却被许给了年龄已过花甲的杜霸。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谁让她的娘亲是小妾,又摊上了个有名的妒妇悍婆的大娘呢!怨谁呢,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