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剪子往地上一扔, 看着黄姨嗔道:“赔我的树!”
黄姨:“我还好多事要忙呢, 东西放卧室了啊!”说完,转身就走。
景珍珠洗了手回到房间, 桌上多了一幅画。画幅不大, 一个中等电脑屏的大小。
画的作者是游浅——那个备受上流社会追捧的神秘画家。
其他人对待游浅的画都极其宝贝,恨不能做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层, 由专人保管护送, 怎么都不可能随便装一下就用快递寄给给别人。
下周是景珍珠62岁生日,赶在这个时间送来,是寿礼。
景珍珠拿起来看了一眼,就随手丢进柜子里。
她手扶着柜门, 眼里怨气十足, 自言自语道:“连自己女儿都不要,还假惺惺地给我这个老太太寄东西做什么?”
世人只知游浅是一个天才画家,却不知她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还有一个家庭。在二十多年前不太普通的是,她的伴侣同样是女人,她们通过医学干预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个年代,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而这个享负盛名的画家, 曾经是景珍珠最信任的秘书。那样一个睿智冷静的人,为了梦想,说走就走。说她“抛妻弃子”都不为过。
每当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当初是如何追逐游浅的脚步,如何不顾一切,景珍珠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捂住心脏,慢慢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幸好,两个人相继离开的时候,景宥还不到一岁。
景珍珠宁可骗孙女她父母死了,也不愿让她知道自己有两个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
可是景宥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以至于景珍珠每每看到孙女,便会想起——双宿双飞的两个人不知在世界哪一处过得潇洒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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