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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窗帘厚重地遮挡住了日光的照射,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脑屏幕。伏于地板上的人正在做单臂俯卧撑,伴随着外放出的录音,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屏幕散出的光芒柔柔地铺在肌肉虬结的背部,照亮了布满汗水的蛇形纹身。
电脑里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尔后是一段清晰的对话——
“师哥,一点儿线索没有,上哪查丁源的社会关系去?”
“这丁源不是干走私的么?我以前卧底的时候跟的那个老鹰,他就是干走私起家的,跟他同时期从香港背货的,有一个叫高金海的,咱找他问去。”
“那种人能跟咱说实话?”
“换个人去问肯定没戏,可你师哥我去了,他保准有什么说什么。”
“不愧是师哥,脸够大。”
“不是你小子骂我呐?”
期间夹杂着了几声笑。
“我的意思是,你面子大。”
“嗨,咱不居功,说实话是祈老师面子大。他当初看了一眼高金海走路的姿势,就一眼啊,立马判断出高金海骨头有问题。果不其然,去医院一查,髋关节长瘤了,幸亏是早期,动完手术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
“是么?祈老师这么厉害,不光能检查死人,活人也能治。”
“必须厉害,要么说是我媳妇呢。”
“后来呢?”
“后来高金海就把祈铭当成救命恩人了,隔三差五地送东西约出去吃饭,我也不能让他自己去不是?每回都得跟着。嘿,别提了,我他妈看见高金海那张大脸就烦。”
起伏中的身躯忽然定住,继而站起来,伸手按下暂停键,倒回去又听了一遍刚刚那句话。
“……后来高金海就把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