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但常伯宁没想到,关心的开头是这样艰难。

如一拦在门前,脸颊泛着不大正常的红,桃花似的面色将他往日的稳重沉着尽数掩去,更衬得他眼睛黑亮,不像一个冷面,倒更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了。

常伯宁:“你……有事要忙?”

“无事。”他答得很快,“我……义父请进。”

二人在房中桌边坐下。

房中有些乱,铺面尚未收拾,被子高高堆叠着,床帐许是因为疏于保养,滑落一地。

在常伯宁看来,这并不算太凌乱。

毕竟他常去封如故的“静水流深”,如果没有桑落久或罗浮春在旁收拾,封如故能用各色杂书把自己逼得没床可睡,只好自己抱着枕头去地上打地铺。

但在如一眼中,这里简直处处是破绽。

——床帐委泄一地,遮蔽已失,只要床上的封如故一动,简直是一览无余。

如一余光望向床上。

封如故缩在被子里,猫似的,就那么小小的一团,身形迁就着被子的走势,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那里藏着一个光溜溜的秘密。

如一的心跳得厉害。

桌子上有些残水。

那是他昨日从封如故那里回来后,匆匆灌下的解火的茶。

看到这一大片水迹,如一才清楚昨天自己回来时,手抖得有多厉害。

他还在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想着封如故此时会是什么表情,想得两颊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