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蝴蝶骨将单衫撑起一片暧昧且色气的轮廓。
在桌上睡得毕竟不安稳,常伯宁的身体渐渐失衡,不受控地向旁侧倾倒而去。
在他即将滑落在地时,房内灯火乍然一暗,被一片衣摆撩拨得晃动起来。
待灯火恢复正常,一人凭空出现在了屋中,自后轻轻扶住了常伯宁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摆正了些。
常伯宁就势靠在了他怀里,含混地嗯了两声,醉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如故,你回来了——”
韩兢一双偏于狭长的冷淡双眸,自面纱上方静静凝视着醉倒的常伯宁,没有应声。
常伯宁唤过这一声后,整个人便失了意识,窝在韩兢腰腹处,乖得像只吃圆了肚子的猫。
韩兢受伤的那侧肩膀仍使不得力,于是,他单肩将那醉不可支的道君扛起,又将他单臂抱放在床上。
二人的姿势,无限趋近于拥抱。
在常伯宁被放上床时,他手心里抓握着的绢帛随着震动滑了出去。
韩兢及时接住,以为这是什么重要之物,便就势抖开查看。
下一刻,他寒如坚冰的面色咔嚓一声,绽开了一条裂痕。
旋即,韩兢恢复了正常神色,面无表情地将那东西塞入怀中,想,没收了。
安置好常伯宁后,他吹熄房中灯火,只余一盏照明,又斟上一杯浓茶,在桌边凉着,最后回到窗边,身形一动,便再度与月色融为一体,消失无踪。
不久前,他从卅四那里间接得知,林雪竞或许在封如故身侧安插了卧底。
从那时候起,他便跟在了封如故身侧,观察他身侧的人,以防林雪竞的人伤害于他。